心却冰凉一片,“他们的幸福,是横镀用性命换来的。”

这样的话,曾经同样困扰着汕豚,但听多了,也听腻了之后,只觉得烦厌。

“南咲是欠横镀的,但并不欠清漾的,在清漾做那件事之前,王君对她差吗?我们对她差吗?”

“横镀为了救右右,自愿献出生命,而他的女儿,在做什么?”

“这让他的牺牲毫无意义。”

汕豚拍了拍乌苏的肩膀,看着格外深邃的天空,像是在透过那层黑幕,看见那个死去数千近万年的人,他轻轻道:“那次,在大殿上,为清漾求情,保住了她的命,我并不觉得我们有对不起他们的地方。”

“我们和横镀固然亲厚,可跟南咲,也是出生入死可以交付后背的兄弟,这么多年,他一步步让着你,让着乌家,你以为,是他真的没脾气了,还是神主的命令,真的可以保护你到这种程度?”

当时听着汕豚说这话的时候,乌苏内心还挺触动的。

可第二日,为清漾取灵髓的想法,不仅没有消退,反而越来越强烈。

然后,就得知自己被汕豚那头猪给卖了。

再之后,就有了后面的事。

“还有方才,你突然想对右右出手。”朱厌若有所思,“前一刻还挺正常,后一刻就要暴起伤人了。”

分析完所有异常事件之后,朱厌扭头,问杵在树干旁眯眼晒太阳的金乌:“怎么样,看出些什么名堂来没有?”

南柚在翻万妖录,但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主要是,乌苏的修为摆着呢。

什么厉害的咒术、蛊术能够悄无声息种到他身上,然后对他产生如此之大的影响啊。

想不出来。

这确实有些可怕。

简直让人失了智。

金乌伸手,接住了一片枯黄的落败的叶子,抵住眉心,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真是有意思。”

“听见这样的描述,你们都想不到那个人身上去?”他的目光越过面色难看的乌苏,落到朱厌的脸上,丝毫不留情面地讥笑:“你也中招了不成?”

一瞬间,大家的目光都落到了唯一一位像是猜到了真相的金乌身上,朱厌正烦着,也不跟他客气,直截了当地道:“你想到了什么就说,我脑子笨,猜不着。”

金乌走近石桌,端着那杯从侍沏的已经凉了的茶水,几口下肚,他整个人精神了起来,一语道破天机:“横渡的天赋秘术,是什么。”

一句话。

乌苏整个人,从头凉到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