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祀垂眸,看着她白嫩掌心中躺着的珠子,沉默半晌后,并没有伸手去拿,而是道:“这奥义珠是你得到的,没有分我一半的道理。”

南柚一副“我都知道了你还不跟我说实话”的神情,开口道:“你的实力我清楚,若是真想破开那道领域,不会连重瞳都不开。”

穆祀扯了扯嘴角,有那么一瞬间,像是在透过南柚看另一个人,他笑意苦涩:“右右,你跟我,非得这么客气吗?”

南柚张口欲说什么,穆祀却先一步将手放到她的肩上,四目相对,她更能看清楚他眼底积压的浓郁得不像话的情绪,他问:“这颗珠子,若是孚祗让给你的,你也会跟他撇得这么干净,分得明明白白吗?”

这颗珠子,还真就是孚祗为她拿到的。

南柚很少见他这么认真的时候,她有点愣住了,回神之后,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好几眼,道:“怎么你这几日都怪怪的,奥义分你一半,你不要就算了,还拿自己跟孚祗比。”他从来高高在上,根本不屑与从侍争高论低。

她什么都不懂。

她又什么都懂。

穆祀伸手摁了摁胀痛的太阳穴,手背上突出两三根细细的青筋,他别过眼,像个闹别扭的孩子,哑声道:“我不要。”

他不要,南柚就自己收着。

从神山回星界,以云舟的速度,也需要三日。

抵达星界王宫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自打进入星界地域,气温骤降,明明已经是初春,但星界大部分地区还是白雪皑皑,天寒地冻。

王宫内,明珠千盏,灯火通明。

云舟稳稳当当停在王城外的郊野,一片大空地上,一息时间不到,许多道隐晦的气息追随着他们这边的动静而来。

南柚才轻飘飘跃到地上,便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好闻的馨香将她整个人包围,味道熟悉而久违,南柚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许多的片段,现在这个怀抱,是世上最温暖的避风港。

“右右。”流枘捧着她的脸仔细端详了一瞬,眼尾有些红,但还是高兴地笑着,声音温柔:“长高了,也瘦了。”

“母亲。”南柚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显而易见的眷恋和撒娇意味。

星主站在流枘身边,看着相拥的母女两,心情也是显而易见的好。等流枘起身,他上前,倾身抱了抱南柚,手掌揉乱了她的乌发。

作为君主,作为父亲,在见到南柚一切安好之后,关注的点就不可避免的,转到了她的修为上。

稍稍感应之后,他露出了与金乌一样有些诧异的神色,诧异之后,便是惊喜。

南柚进步太快了。

毫不夸张的说,以这样的速度,五千年后,她必定可以与穆祀一起,站在年轻一辈的最巅峰。

星主满意得不得了,他爽朗地笑了两声,拍了拍南柚的肩,高声道:“走,有什么话,回宫去说。你母亲今日特意下厨,做了几样从前你喜欢的菜,还有父君为你打的猎物。”

南柚眼眸弯弯,笑起来依旧如小时候那样招人疼爱,流枘看得心软成一截,一路上没松开过南柚的手。

夜里,一家三口围绕在桌边,南柚讲着神山的趣事,讲南允三天一大抱怨两天一小唠叨,讲凶险又不好通过的后山试炼,讲他们看见就恨不得原地隐身的十神使,流枘耐心地听,时不时轻声问她一些问题。

南柚一一回答。

相比于当母亲的柔软和心疼,星主的话语和表现就显得没那么细腻。

“修炼之途永无止境,我儿日后,也当时时坚守初心,砥砺前行。”流枘不说的话,只能他这个当父亲的来说。

南柚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迟疑片刻后,压低了声音问:“父君,衡州战场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入神山的第一课,她就被迫感受了一下那座古城池古战场的残酷,一眨眼的功夫,死去的人不知几何,鲜血都流成了河,残酷得令人难以想象。

她一直在想,六界,乃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