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

若是他足够心狠,此刻,他该转头就走。

但他留在了这里。

眼前闪过的,无非是那日归来,她拉着他袖子反复查看,连声问他是否受伤时的泪眼朦胧,也是她捏着一束干巴巴白色小花递给他时,眼中的忐忑和期待。

血浓于水,饶是他无数次的告诫过自己,不该原谅,不该再信,也还是忍不住心有期待。

这一刻的沉默,每一息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捏住了,也拉长了,时间久了,像是要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南柚抚了抚流芫的脊背,轻声道:“小六,数千年之前,你已令你哥哥难过了一次,今日,要让他难过第二次吗?”

诚然,这一句话,重若山岳,直戳人心。

流熙不忍地别过眼,才想说算了,肩上便搭上了一只手掌,流钰对着他摇了摇头,无声说了四个字。

不破不立。

流熙便咬牙,忍着没吭声。

南柚的这一句话,就像是一把刀,刺进了胸膛,疼痛难忍的,不止流芫,还有流焜。

流芫终于有了反应。

她哽咽着,摇头,再摇头,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东西,余下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

流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往外面走。

南柚的手掌从流芫的手背上滑下来,她说了最后一句话:“小六,你哥哥,在等你。”

也是最后一次等你了。

在流焜脚踏出包间门的那一刻,一只小小的手拽住了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