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2)

在猫面前,人没有任何矫饰的手段,想亲就亲,想抱就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有时候天太热,连上衣都不穿。猫喜欢这一切,唯独烦恼一件事――他们总是鸡同鸭讲。

人说人的,猫喵猫的,交流不怎么顺畅。

关键时刻,人总是将猫表达喜爱的叫声,界定为一种有目的性的索求。

例如,程凛在灶台边给麦麦备餐,猫就绕着他的小腿“喵喵”叫,意思是:“你真好,喜欢你。”

但每次程凛都理解为催促:“饿了是吧?马上好。”

又例如,程凛坐在书房工作,麦麦就趴在他膝盖上,等人不经意低头看他,就立刻叫起来,意思是:“喜欢你,摸摸我。”

程凛想了想,拍了拍猫屁股,站起身放他下去:“无聊?我去拿逗猫棒。”

还例如,自从人夸赞过猫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猫后,麦麦非常骄傲自豪。他推测出自己做什么或许比较可爱后,睡前总是趴在人旁边,一边用脑袋蹭人,一边叫,意思是:“喜欢你,快夸我。”

程凛挠挠他的脑袋,一脸凝重凑上去:“怎么老是痒痒?我看看是不是长什么了。”

真是的,怎么就理解不了呢!

麦麦非常烦恼地被程凛亲了亲脑瓜子。要是自己也能说人话就好了。

3.

事情的转折在深秋,程凛不幸中招得了流感。

一开始只是隐约喉咙疼,某一天早上忽然开始发烧。短短两个小时,体温从38度飙到了40度。

猫一大早闻到不对劲的气味,感受到对方过热的体温,就察觉主人状态并不好,心里开始焦虑担忧,甩着尾巴在隆起的被子上踩来踩去。

而高烧让程凛既提不起精神,也睡得不怎么踏实。他被猫踩得半梦半醒,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麦麦就顺着斜坡滑了下来。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睡觉明显和夜晚的睡觉并不一样。况且以往的程凛总是很有精力、有求必应,不会像今天这个点还在床上不出门打猎,叫他甚至没有反应。

“喵。”麦麦凑过去,希望唤醒人类,以确认人是没事的。

程凛置若罔闻,依旧紧闭着眼睛,脸颊泛红,呼吸比以往重些。

“喵。”麦麦锲而不舍,不停用前爪碰了碰程凛的鼻梁。这次大约觉得痒,人歪了歪脑袋,避开了。

怎么还是不醒。不会遇到了什么危险吧?

麦麦像小时候那样钻到程凛的脖子边。现在这里的位置坐不下一整只猫,它只能把脑袋搁上程凛的下巴,开始尽职尽责又焦急地舔人的脸颊。醒醒,快变好。

疼,刺挠。实在是没力气,程凛只是躲了躲,试图拿被子蒙住自己的脸。

猫急眼了,抬起前爪,照着主人脑门就是邦邦两下,声音清脆。

程凛终于有了反应。他呻吟了一记,脑瓜子嗡嗡,难以招架全麦面包的热情,艰难吐出一句:“唉,没死呢我。”

过了几秒反应过来,坐起身抹了把脸,虚弱问:“是不是想吃东西?”

并非如此,水和干粮都常年准备着。但程凛并没有思考那么多,只以为麦麦想吃爱吃的。

正是最难受的时候,他好不容易跌跌冲冲下了床,缓慢地从卧室移动到客厅,弯腰从柜子里拿了个罐头。

一时间浑身使不上力气,第一次想撬开罐头失误了,没成功。铁质的罐头飞出去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麦麦吓了一跳,毛都竖起来,不理解程凛怎么一晚上就变成了这模样。他着急地在人脚边“喵喵”直叫,希望阻止对方的行为。

程凛又当猫催饭了。

他去捡地上的罐头,顺手摸了摸猫脑袋,哄道:“没事,马上好。”

这次,人紧咬牙关,终于将罐头打开了。怕罐头锋利的边缘会划伤猫,程凛又去找盘子倒出来。一通折腾,想着弄都弄了,干脆又掰了鱼油和益生菌进去。

这才盘腿坐下来,把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