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是忘了,就是记错了,就算记得,也基本没空,任五桥从没有在我生日时飞到美国来看我,我妈她自己也忙,有时候顺手买个cupcake,插支蜡烛就把我打发了。”
安问向他那边蹭着靠了一点,“我记得,十一月一号,我每年都祝你生日快乐。”一行一行写在日记本中,字迹从稚嫩到端庄,坐在书桌后执笔的那个人也从幼小变为了少年。
任延笑了一下:“你看,他们不如你。”
安问并不是这个意思,组织了一下语言,发现想说的话很多,打手语的话会累死,最后只说了最本质的一句话:“他们也爱你。”
“我知道,但这么多年的缺席,让我觉得这个日子其实也无所谓,就算现在他们忽然想给我过生日了,我也很难重视。不是他们想过,我就要配合他们过,他们想跟我亲密,我就要乖乖回家。”
安问愣了半天,傻愣愣地,半晌:“……你好酷哦。”
让他觉得任延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将就,也不虚与委蛇,也不配合演戏。
让他觉得有安全感,因为任延的好恶,永远是明确的百分之百。
任延笑着揉揉他脸:“睡吧,到时间我叫你。”
他掩了房门上三楼,在楼梯拐角处发现了那两只布朗熊的头套和衣服,软塌塌地堆在一起,很喜剧。任延脚步稍顿,过了会儿,正在书房里拉Excel的崔榕,看到了一只明显过于高大的熊。
崔榕:“……任五桥你别烦我。”
任延抱了她一下,摘下头套,完成任务似的道:“就这样得了。”
崔榕无语,唇角勾了一下,又强行绷住了:“请问你这一秒有什么意义吗?”
任延拉着玩偶服的拉链,看样子是嫌弃得一下都不愿意多穿:“你觉得有意义就有意义,你觉得没意义就没意义。”
崔榕抱膝坐在办公椅上,自闭了:“昨天跟你爸等你到三点,想难得的给你一个惊喜。”
“礼物呢?”
“放你床头了。”
“夫妻两个人,就送一个啊?寒不寒碜?”
崔榕:“……”
“要个心愿,不过分吧。”任延把玩偶服丢到一旁,漫不经心地问,像是临时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