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1 / 2)

任延冷睨她:“你听听你自己话有道理吗?”

崔榕抱紧了酒瓶,支着腮:“不然我明天去看看林茉莉,顺便看看安问。”

任延放下书包,脱下外套,走入客厅时不动声色地问:“安问家最近没什么新闻吧?”

“没有啊。”

没有新闻就代表没出什么事。任延心稍定,上楼洗澡前,再度尝试给安问拨了一通电话,依然没人接。

手机持续震动,将玻璃茶几上的果盘都震出了动静,安远成冷眼看着任延的名字亮起又熄灭,自动挂断后,他解锁了安问的手机。安问的屏保密码不是秘密,全家从上到下都知道是他妈妈琚琴的六位出生年月日。

屏保画面一闪,进入微信,安问和任延的所有秘密都呈现在了安远成的眼前。

但他没有任何窥探的兴趣,他不看,亦不好奇,不在乎安问和任延聊了什么,也不费心从中寻找是合谋、还是诱骗,是情投意合,还是彼此玩玩的证据。他不想知道在任延面前的安问是什么样子的,他只是点进去,发了一句话,退出,左滑,删除从此删去了安问和任延从相识到现在的所有痕迹。

安远成发的那句话很简单,是「分手」两个字。没有语气词,也没有主语,如果任延当成是安问亲手发的,那也只能说是他的默认太错误。

做完了这一切,安远成来到安问的房间。

门被从外面锁上了,安远成从裤兜里摸出钥匙,插进锁孔。门开的瞬间,门内黑影不顾一切往外冲刺,被安远成强壮的臂膀拦住,继而用力一掀安问被掼到床上,床垫角几乎将他腰撞断。

安远成锁上门,就站在门边:“想出去可以,但要先把你的神经病治好。”

后腰疼得窒息,但安问不愿示弱,连捂也未捂一下,冷冰冰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恨和不易察觉的委屈。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安远成环视房间一周:“如果你能早点认错,我可以不送你去医院。”

“凭什么是我认错?我不想讲话,你就当我是神经病?”

安远成一时没有说话,眯眼看着安问。

安问以为他终于肯听自己解释,深呼吸:“妈妈不回来,我就不说话,我不觉得这是神经病。你不问我为什么有这种想法,也不打算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妈妈去了哪里,就只是想把我关起来?我还要上学。”

安远成站在桌边,随着思索和推敲,指节习惯性地叩了叩桌面。

他是知道安问的发声系统没有任何问题的,有关“心因性”一词,安养真也曾试探提过,只是没有细说,后面也没了下文。安远成不介意养一个哑巴儿子,平时公务繁忙,更没空亲自去带着安问寻医问药,一来二去,哑巴一事被他搁置下来。

他没想到,真相会到来得如此轻易,如此轻而易举地递到他嘴边。

他对琚琴这个名字所剩的所有感情只有冷漠:“你最好当你妈妈死了。”

安问愣了一下,打着手语的手带着不可遏制的轻颤:“我不信。”

“你最好信,信不信都无所谓,不过信了对你好。”

“你骗我。”安问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眨眼,下眼睑红得厉害:“任延愿意告诉你这件事,不是为了让你把我关起来,然后告诉我一句妈妈死了。”

“那你觉得,他告诉我是为什么?”安远成顺着他的话说。

安问用力抿着唇,嘴角无法控制地抽动,那是因为忍住哭的生理反应。终于,他失去了对面部肌肉的控制能力,倔强撇过脸的同时,眼泪滑了下来。

“他告诉我,估计也是觉得你病得不轻,又没有立场送你进医院,所以才让我出面。”安远成很轻描淡写,“他才几岁,你这种病对他来说太沉重。”

太简单了,要拿捏一个小小的高中生,从有限的只言片语中推敲出真实的信息,洞悉对方内心真正所想、所恐惧的东西,对于安远成来说,比吃饭还简单,比拿筷子还自然。

安问泪眼朦胧,但神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