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2 / 2)

不多看一眼,但越是在乎的人,就越是能轻而易举地伤害他。你□□他、侮辱他、把他看作一个病人,只会伤害他。安叔叔,我相信你是想要他好,而不是受折磨。”

安远成冷笑一声:“你确实比任五桥厉害,竟敢站在这里教我怎么当爹。你有什么立场资格?”

“我爱他,他也爱我的资格和立场。”

“别让我恶心!”

一股血直冲颅顶,安远成闭了下眼,忍过了眼前的那阵黑气,喘气沉沉地骂道:“他爱你?他一个小孩,懂什么是爱?你说他爱你,他亲口跟你说的?他会亲口跟你说吗?你连听都没听过,把小孩子玩游戏过家家的情感当真,跑到父母面前来自以为是?我告诉你,安问一定会被治好,他现在也已经不在哭着闹着了,再多关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你的人,对你的感情一淡,也就把你忘得差不多了。”

“他不会,我也不会。”

安远成不由得眯起眼注视端详眼前的年轻人。他油盐不进,冥顽不灵,目光狼崽子似的发沉迫人,把游戏和青春期的荷尔蒙当真爱,莫名其妙的笃定、信任对方,泼冷水、冷嘲热讽、精神打压、否定羞辱都无动于衷,简直是

矢志不渝。

安远成不懂“矢志不渝”这四个字。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跟这四个字打过交道。

安远成怒极反笑,起了额外的、恶劣的耐心和兴趣。

“你好像很爱安问。”

“这辈子不会再爱别人。”

旋转楼梯拐角处,单身了一辈子的吴居中不自然地手握拳抵唇,想咳嗽又不能。安问反复抿着唇,眼睛眨了一眨,漂亮的脸上忍着泪,也一并忍着笑。

“你这么爱他,应该知道家人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今天这么跟我说话,是求我的态度吗?”

任延怔了极短的一秒:“对不起,是一时情急。”

“跪下说吧。”安远成冷冷地说。

任延以为自己听错了,安问也以为自己听错了。

“跪下说,让我看到你对安问的诚意。”

任延没动,拳却捏紧。

安远成的目光和神情一直掩饰得很好,只在任延没注意的时刻,才流露出真正的厌恶。从知道任延是带坏他儿子的同性恋那一刻起,他对这个小辈,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关爱和旧情。昔日抱膝头逗乐玩扑克数独,逢年过节红包向来最厚,次次相见不吝欣赏,现在都只剩下冰冷的嫌恶。

“你连跪一跪你心上人的父亲都做不到,谈什么很爱?”安远成饶有兴致地打量任延:“你应该知道,我们家是一个很传统的家庭,将来成亲,是要三茶六礼明媒正娶的。”

任延单膝跪下去的时候,安问再次被吴居中死死按住:“别冲动!跪一跪死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