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奇险,身受重伤,几遭惨死。多蒙方才逃走那位恩师救来此地,收到门下,因见弟子忠厚,十分怜爱。只二师兄吴投忌恨作对,师父也未听他蛊惑。日前师父忽说小畜大难将临,只有两条路走:一条是将末几页道书,连同黎母留藏的毒龙丸抢夺到手,并娶云九姑为妻,永作快乐散仙;另一条路却未明言。弟子见他时喜时忧,不知何故。

“今日恩主到来,小畜前因已昧,连这胸前玉环也不知来历用处。除一见如故,不舍离开而外,万没想到是前世恩主。后被佛光罩住,知道峨眉各位仙长法力高强,师父昨日又有‘发现警兆不妙,九姑之事如不成功,过了今年便无生理’的话。当师父逃时十分狼狈,先命小畜去往前山等待。师父忽又暗中传声:‘去了只有送死,不可前往。最好仍在当地,或许因祸得福。’小畜心正迟疑,见要被擒,想起二师兄死时惨状,恐难免死,跑又跑不脱,怀念师恩,心中愁愤,意欲求死。不料佛光上身,便被恩主止住神僧,并未加害。及将禁法破去,悟出前因,小畜本是恩主前生洞中黑猿。恩主见了玉环,当已想起。此洞乃西南十四洞天,应为诸位师长所有,灵景颇多,尚未开辟。望乞恩主怜念小畜誓死相随区区微诚,许小畜弃邪归正,从此随侍门下,永不离开。并请诸位师长大发慈悲,念在小畜前师虽是左道,但他近数十年并无恶行,此次与云九姑作对也非得已,情有可原,好在为恶只二师兄一人,已遭恶报,敬乞格外开恩,小畜感恩不尽。”

韦蛟说时,石生早一口真气喷向玉环之上,一片精光当头照过,立把前生经历全都想起。知道韦蛟本是守洞小猿,平素灵慧机警,自己也曾传他道法,甚是怜爱。今见他以身殉主,这等忠义,再想起方才相待情景,越发心许。方要开口,金蝉已先问道:“石师弟,果然是这样么?”石生笑道:“一句不差。他心性还好,只可惜陷身左道,把路走错。”金蝉、阿童同声说道:“这又何妨?我们奉命收徒,原许便宜行事,何况极乐真人又是那等说法,你就收他为徒便了。”随命韦蛟重行拜师之礼,师徒二人均颇欣慰。

韦蛟原想前师恩义难忘,只当可以保全。刚向众人礼拜完毕,甄兑说道:“秃贼实是凶狠可恶,照他行为,万不能容。并且此洞是他老巢,绝不甘休,休看逃走,早晚卷土重来,还须预为之备。”石完接口道:“师父说得对。方才他将云九姑困住时所说的话,已是该死。后来竟想用邪法将九姑和那道人一齐害死,幸亏被小神僧吓跑,不曾如愿。后来我和九姑寻到他的兄弟一看,浑身上下均被那黑颜色的妖火烧得稀烂,体无完肤。并且弟子晚到一步,仍要遭他毒手。如今九姑在禁法防护之下,正为他医伤,可怜极了。诸位师怕、师父,万不可容他逃走。”韦蛟闻言,方在不快,石生笑道:“这妖孽邪法真高,连干道友那么神通,均未与他对面,只用妖徒残尸回敬了一下,破去他的妖火,便自遁走。大家也赶来了。”金蝉惊问:“干道友也来了么?如何未见?”石生道:“他说此时未到相见时机,只在我面前略微现形,便将妖徒吊起,秃贼一来,立时遁走,未再见面。你们救人的事,我已得知大概。九姑怎会被他摄去?如何破他妖法?还有一个大妖徒可曾除去?”阿童随说前事。

原来九姑因在解脱坡苦求宝相夫人,时经一年,终无回应。知道兄弟受尽磨折,心如刀割,惟恐误事,四出求人相救,请托到昆仑派一位女长老崔黑女门下。满拟对方乃昆仑名宿,必可相助,哪知崔黑女竟将她看中,意欲收徒,方肯出手。九姑生具洁癖,最爱干净。见黑女形容丑怪还在其次,最难受的是性情怪僻。自从乃师道成飞升,孤身一人,隐居小云山锦枫谷旁崖洞之中。从此休说外人,连本门师兄弟也绝少往来,除有时装作乞丐游戏人间而外,常年洞内打坐。当地风景绝佳,山洞有好几处,不是崇阂高大,便是曲折幽奇,尽可辟作洞府之用。她偏住在一个大小不足方丈的崖洞里面,地势卑湿,正当峰口,常年泥土尘沙布满。偶然打坐日期较长,起身一看,通体尘封,简直成了泥人,她也不加拂拭。崖洞本就污秽异常,黑女性又嗜酒,多半自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