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不得不说,能当夫子,还是要有些真才实学的,可惜对牛弹琴,徐行把那暗含心悦之意的诗来回通读了三遍,只能看出来写的不错,韵都压上了。
随画附上的,还有一盒酒楼的小糕点,徐行此次挑眉的幅度更高了些,这是她更加困惑的神情。
“姑、姑娘救命之恩……”书生害羞道,“林某不敢忘怀……所以……所以……”
徐行:“……那,多谢?”
书生挣扎道:“这诗……诗……你、你看了……”
“挺有文采的。”徐行不吝赞赏,“不过,这救命之恩,你还是忘了吧。实话讲,那只是随手的事,不必挂怀。你天天跑到这来,不累么?”
书生失魂落魄地走了。
穹苍之中流言纷纷,都在说什么“徐执事又在外面拈花惹草了!”、“徐行又偷了人家芳心不负责了!”云云。但这俊俏小书生是有点实心眼在的,百折不挠,最后一次将徐行半道拦下,这次是知道她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所以写了一首长约三百字的情诗,声情并茂读之。
徐行这下终于懂了,喔,他喜欢我。但是,这又怎么了?
于是,徐行看着他,道:“我不明白。”
书生忐忑道:“什么……什么不明白?”
表达喜欢又想做什么?只说“她知道了”好像不太够,于是徐行不解道:“即便我真和你在一起,难道能和你做什么不一样的事么?”
一个修者,一个凡人,饭都吃不到一起去,何论其他。
书生反应了几个呼吸,从白面变成了红面,捧着脸大叫着什么“唐突了!!”就飞也似的跑走了。跑得太快,还左脚绊右脚摔了一大跤。
“……”
黄时雨将这事当笑话转述给亭画听,他捧腹大笑,祥云被他笑得一颤一颤,亭画一脸木然地转了转手中还是毫无灵性的匕首:“……”
她最终还是偷偷将雪菊捡回来煎了,药太苦,效果很好,但她还是决定让徐行认为自己没有喝,否则下次试药徐行又要去了。
说实话,亭画并不意外。对徐行来说,救人当真只是“救人”,不管对面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男是女,是人还是鱼,徐行向来一视同仁。
这种见别人盯着她只会觉得是在挑衅的人,脑子里就没有那根筋。就像她不知自己有多顾人怨多容易遭人妒忌一样,她同样也不知自己有多引人注目多容易被人追逐不过,亭画只觉得唏嘘,毕竟喜欢谁不好,喜欢上徐行,那真是万分倒霉。喜欢也就罢了,要是爱上,更是缺了八辈子功德倒来的血霉,徐行注定不会属于一个人的,她只属于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