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

不是“不必”,是“不能”。徐行自草地中抬头,想也不想道:“不行。”

亭画:“你说不行没用。”

“我有正当理由。”徐行正儿八经道,“死狐狸趁人之危,缺乏美德,实在会带坏小孩。下不下山另说,我得先砍了它们。”

“我已经砍了。”亭画接招迅速,一副早知道徐行德性的模样,也镇定道,“第二天就死了。”

徐行静静注视着她。

她一撅屁股亭画就知道要放什么屁,顿时无言道,“你以为我是你?除了你谁会把它们脑袋带到穹苍里大开展览?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我作证。师兄一起去的。”黄时雨举手道,“千真万确。”

“……”

徐行翻了个身,干脆就在草地上躺下了。亭画和黄时雨在旁等了一会儿,见她一言不发,终于忍不住道:“什么意思?”

徐行讶然道:“你们还没走?”

亭画:“…………”

她过来一是为查看徐行身体有无异样,二是得知事情来龙去脉,自然猜得出徐行在山谷中究竟是怎么出来的。同辈之中,只有她知道徐行的“秘密”,是以总有种莫名的责任心,要督促徐行少用那招、抑或是根本不要用,于是徐行每次与她同行,几乎都是全手全脚出去,全手全脚回来,结果她不过是一个疏忽,徐行又将自己弄成这样。

平心而论,亭画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说什么。说责怪又不必,说安慰又实在出不了口,再看到徐行这一副不把自己当回事的无所谓模样,只觉气不打一处来,头都快痛死了。

“师尊说了,你醒了不必去找她,好好休息一阵。”亭画起身,看向遥遥远方,一道郁青色身影带着水气缓缓靠近。她没好气道,“和你的好徒弟一起!”

-

徐行自醒来后,当真过了好一阵无所事事的日子。

掌门似乎是打定主意要让她好好休息,于是山下发生了什么事她浑然不知,成日只看着仙鹤飞来飞去,人走了又回来,吃了玩,玩了又吃,无聊得快要发霉,只能问寻舟,现今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她其实也不大想开口去问。不是她不想知道,而是自上一遭后,她再看寻舟,就总觉得有点撇不去的别扭。

寻舟倒是乖觉,并未再提一字,行事也一同往常,但徐行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与从前不大一样,究竟是哪不一样……也说不出来。

他与她不同,伤还没好,便马不停蹄地下山去出任务了。据说,这次是他主动接的。然后又带着一身伤回来,伤没好又下去了。

莫非真的这么想升职?徐行逮住他,对他凝重道:“你何时变得这么上进了?”

寻舟温驯地朝她微笑,在徐行下一句话出口时,他未卜先知般道:“就算师尊跟着我下山了,也会很快被抓回来的。”

寻舟道:“师尊被发通缉令了。”

徐行道:“谁通缉我?”

寻舟道:“掌门。”

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