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错,就是话太多碎嘴子,还很容易抓狂,情绪不是很稳定。于是她觉得不太重要的就没有听了。

神通鉴:“所以你根本除了‘我会照办’之外都没有在听吧!”

“要是早点知道就好了。”徐行唏嘘道,“这样到底是一个还是两个就不必还让人特意跑来告诉我一趟。”

神通鉴咆哮道:“谁会找灰族就为了问这种东西啊???你正经点行不行!!”

徐行皱眉道:“我说凶手究竟是一个还是两个,你想到哪里去了?思想未免太龌龊?”

神通鉴:“……”是它的错吗……

正好,徐行本就有入鬼市再探的想法。扮妖凶险,她一人前去即可,至于其余四人,自便吧,只要徐行回来不要互掐到只剩下一个就好。

又是午夜,冷风呼啸,雾霭茫茫,此处毗邻一汪湖水,夜色中,湖水泛着淤泥般的深沉之色,水波起伏间,仿佛有什么巨兽在其下静静的呼吸。神通鉴本不知她为何就这样莽撞地打算进入,毕竟她现在身上也只有一个“人”字牌罢了,直到徐行面不改色地从怀中一探,

摸出了貌似属于凌寒的金色地字牌:“……”

“既然间谍工作已告一段落,那短时间内不会下山。”徐行解释道,“暂且借来一用,会还的。况且,我拿的时候,它分明看到了,也没有出言反对啊。”

神通鉴本还纳闷为何看到了还不说,后来才发现徐行口中的“它”指的原来是那只乌鸦。徐行的没人性程度越发令它惊叹了。

“走了。”徐行对身后的寻舟利落道,“我打头阵。你随后跟上……好了,跟不跟上也无所谓,自己看着办。”

她一转头,鬓边的发丝被夜风吹得簌簌飞动,或许是眼皮被搔得有点痒,徐行很快地皱着眉狠狠晃了两下头。这个力度,仿佛头不是她自己的一样。

不是她不修边幅,是因成日打来杀去,剑气嗖嗖,削不到她的脸,自然只能削掉她的头发了。遂她鬓边的头发总是毛毛躁躁,更多长短不一的碎发,束是很难束好的。

寻舟静静注视着她,而后,用指尖将她的碎发拂到耳后。准确的说,用的不是指腹,是指甲边沿那并不圆滑的一部分,带来粗粝冰冷的触感,他忽的莞尔道:“少年时,师尊也常替我束发呢。兴致来了便会替我编辫子,虽然总是编歪便是了。”

“有吗?”徐行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辫歪过,“但你每次出山门的时候,都是很整齐的啊。我以为自己的手艺不错呢?”

寻舟淡声道:“时常我会扯一扯,让它顺一些。有一次实在太歪,亭画师姑看不下去,便阴着脸过来扯了,又辫了一次。但,也没有好到哪去,实在太紧了。那一天是我笑得最多的时候。”

徐行:“哈哈哈!!”

她本该笑得开怀,然而,心中却像是被一枚小针狠狠蛰了一下,竟又蓦然涌上那股蚁噬般的哀伤来。这模糊的感觉来得太突然,她的笑意便一瞬定在脸上,看上去像什么东西变质了。

寻舟仍是那般静静看着她,他似乎想说些什么,然而,却又没有开口。

有风来了,风中夹杂着一丝细微的水腥气。

寻舟很轻微地偏了偏脸,道:“时辰快到了。”

“……”徐行不言,咬破指尖,一点朱红落在地字牌上,身影霎时没入地中,被吞噬消失不见。

长久的寂静,唯有幽夜下水声淙淙,寻舟立在方才徐行消失的地方,很轻地嗅了嗅。

可能连徐行本人都不知道,她身上是有气息的。不是任何香料药膏的气息,是一种,烈火焚烧过留下余烬的气息……寻舟分不清这究竟算是好闻还是不好闻,他只是好奇。强烈的好奇,想近一些,再近一些,鼻端抵着她的颈侧,口唇也一起深吸气,甚至将牙齿嵌进去,深深重重地闻,分辨这气息究竟是不是从她的骨髓中钻出来的。

可他不能,他不敢。

这细微的气息很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骤然强烈起来的水腥气。一道庞大的黑影自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