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快且隐蔽,什么都好,就是对观空不太好。

六道就这么一路拖拽,将人藏到了一个小土地祀中。这地方破败的可以,屋顶漏的只剩块屋檐了,她将早上吃剩的肉包放一个在旁边,想了想,又拿回来,在观空的目光中将肉馅掰掉塞自己嘴里,转身离去,让观空自己养伤,反正她不会治。

她方才在附近察觉到了一丝追兵的痕迹。那几人看到了二人离去的方向,还记住了特征,若是说出去就麻烦了!

六道一路嗅着气息潜行,终于找到了那酒鬼的痕迹,果然,他回到自己那漆黑黑的狗窝里后,又是不分白天黑夜地饮酒,屋子里一股久久不散的臭气。

六道在梁上盯着那人,察觉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不免心焦,心道,要不要直接杀掉?

只要不让观空知道,便无事发生。

但她盯着人半晌,还是没有下手,就这般自天黑等到天亮,终于,附近有熟悉的气息正在急速靠近,六道敛了气息,紧绷身体,手上紧紧攥着一小把银针。

那几个眼熟的玄门众人现身了,刚进这屋子,便狠狠地皱起了眉。为首之人挥了挥手,后方一人向前,一盆冷水上去,终于将这个烂醉的人泼得清醒了些。

“昨日救你之人是谁?”那人道,“你有没有印象?”

酒鬼道:“什……什么人?”

那人无甚耐心,道:“昨日救你之人,是少林僧人,名为观空。现在,告诉我,他衣着如何,身边跟着的人是谁,往哪个方向走了?”

“哦……他……”酒鬼迷迷糊糊地笑起来,扯到了面上的伤口,痛的立马哭丧了脸,道,“原来是僧人啊……我看着也像是……嗝!难怪是高僧呢……少林!是吧?我可得……多谢谢他……哈哈……”

那人在他面前摆了一箱银子,打开箱盖时,银光霎时亮了人的眼。

“这里的钱,已经够你还清赌债,再买十年的酒喝了。”那人讥笑了声,道,“为何是十年?照你这样下去,不出十年必死无疑……好了。若你回答我上面的问题,这钱就是你的。快点说吧。”

六道的手骤然绷紧了。

酒鬼的眼睛跟涂了胶水似的,霎时黏到了银子上面去,根本分不开。他的手哆哆嗦嗦的,拿起一个银元宝,用牙咬了咬,两眼放光道:“真是好货……”

那人道:“那就快说。”

众目睽睽下,酒鬼竟将银元宝放了回去,他仍是乐呵呵的,打了个酒嗝,而后,微笑道:“我不知道。”

“……”

他明明知道。

六道踏着熹微晨光回到小土地祀,然而,已是人去楼空。她怔了一怔,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手上的契石还在。然后,她看见了半块肉包下压着一张字条,是观空留的,字迹清隽,说是外出求药,很快便回来。

她过去一翻,没了肉馅的半个包子只缺了一小块,应该是用手掰下一小块吃了。

这里太安静了,只有虫鸣声,六道独自坐了一会儿发呆,有什么想说,却又好像没有什么可说,不知不觉的,她有些困了,于是将外袍脱下垫在屋檐下的长廊上,倒头就睡。

这一次,六道第一次梦到了自己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