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千钧之势,和他的掌心碰撞出了一声极为锐利的刺响离得近的人耳朵都被震得生疼,师墨被刀抵着往后足足退了五六步,好说是终于停下来了。
但,这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吃力了。离得近了,徐行都能看见此人额角渗出微微的薄汗,但他仍是一脸儒雅宽厚之色,甚至没将那重刀径直丢在地上,而是用右手扛起,对那边一头蛮冲来的狂花无奈般笑道:“小友,此刀太过凶险,你要担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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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行步出青莲台时,又是落雪纷纷,繁星漫天。
自温暖如春的青莲台骤然到了天寒地冻的外头,很难不令人对其心生留恋,徐行呼出一口白气,将大氅拢紧了些,有点怀念从前火龙令在时能雪原光屁股狂奔百里的火热体质了。
人的劣根性就是如此,总是只捡着好处怀念,但徐行以为,至少比天天抱着坏处自伤要强。
她贫了句嘴,没人应,才想起自己出来前让寻舟潜入给师墨孝敬一些石花种子了。青莲台守卫森严,他能全身而出,但应该没那么快就能结束。
可爱又聪明的徒儿不在,只能找不可爱又笨的神通鉴说话了。徐行对神通鉴忽的道:“不应该啊?”
神通鉴傻白甜道:“什么不应该?”
唉。徐行跳起来抖抖,将自己脑袋上和身上的雪都抖掉,又闲不住地左踢右跺,答道:“修者纵使寿数要长一些,但毕竟是肉眼凡胎,修为的强弱与体力的衰退是一致的。”
都说出名要趁早,修仙又何尝不是。厚积薄发、大器晚成者不是没有,只是千万人中才出一位,比伤仲永的少年天才还要罕见多了。常理而言,玄真子前辈这般年纪才是最该拼的年纪,因为突破了便是下一个巅峰,没突破这辈子就在这个境界打转了。
师墨做商人厉害,但武道天赋不算突出,是以才那么痴迷武学精妙,却只看不练。他不是小将这般什么兵器都能上手一试的天赋,知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可方才接下狂花那道重刀,他爆发出的力量竟隐约达到了“不悟”境,这都是可任一个小门派掌教的修为了!
“哪有夕阳红是这么红的?”虽然比起自己还是差点,徐行道,“要么是他隐藏实力,要么是他临终突破了。还有……”
神通鉴:“还有什么?”
“玄真子前辈出门时帮我算了一卦,说我今日会有血光之灾,让我别去为妙。”徐行悠悠道,“我这也没事么?”
神通鉴立马道:“呸呸呸!乌鸦嘴!赶紧吐掉!!”
徐行最先出来,等了不久,便看见熟悉几人正成行向自己走来。
玄素大概隐瞒的是她与真小师妹的偷天换日之事,以及她窃走两把神兵之事,至于她缘何突然出走,也只能用她叛宗来解释了。就算他不说,徐行也会到处说,与其闹得满城风雨,不如冷处理。
徐青仙走来,平静道:“师妹,我来了。”
然而徐行根本没叫她,徐行只是站着。离近了些,小
将手上多了的金环更为明显,徐行有点失望道:“我还以为玄素会坚持不让你下山呢。怎么这么轻易就把你放下来了。”
“你好意思说吗?”小将易燃易爆炸道,“我真不知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我前脚在掌门殿里信誓旦旦说徐行做小恶不失大节,不会真做杀人放火的不义之事,你后脚就叛宗跑路!让我脸往哪搁?!要是有理由也就罢了,理由呢??别告诉我你单纯又失心疯了!”
徐行镇定道:“你也知道,最近是雨季,缺乏阳光总是让人心情不好……疼疼疼,别勒!总之,我有我的理由,不过,对你们来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所以不用问了。倒是你,是怎么说服玄素这么带着徐青仙下来的?”
心知她肯定有所顾虑隐瞒,这话题转的也够生硬的,小将还是硬邦邦地应了:“你不如问她好了!一路下来你知道我有多烦吗??”
话接上回,正如徐行所料,她大摇大摆跑路之后,玄素果然对这个精神同样堪忧的大徒儿严防死守,担心她也来一出火烧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