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天地同盟,在下倒有一个想法。”谈紫笑吟吟地转身停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将披身的道德本钱剥去,不知他还能够剩下什么?”

徐行定定道:“好巧。我也有一个想法,就是不知族长的想法和我的想法,是不是一个想法了。”

即便不是,最终也会是。看看时间,换月胸口的伤差不多已经处理好了,那弓手没取她性命,是要留她在天地同盟上代表白玉门做下决定,以换月犟到离奇的性子,再想也知道,若是昆仑执意不愿将狂花交还给她,她极有可能会站在昆仑的对立面,投下不开碑这一票因为她身受重伤,用武力一道已不能取,这是她唯一能与昆仑抗衡的方式了。

徐行将视线收回,瞥了一眼海面。

海面还是如往常一般,寂静无息,毫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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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转瞬而过。

说是转瞬而过,倒也太过轻松。按理来说,静山君很快就将边境阵法弥补完善,怪物自少林再无法侵入,境内又都是修为不低之士,即便一时不能清理干净,但也不能看上去越杀越多了啊?果真是应了当时那死乌鸦嘴的话,杀了一波,又来一波,简直毫无穷尽,并且有敏锐的人还发觉了一件事,不少前来参与纵横碑之争的同伴竟然悄无声息地跑路了。

前些天还壮志凌云豪气万分地说自己成为天下第一后定要当上惊风雨泣鬼神的大侠,结果妖人打来了说跑就跑,连半句话都没留下!这真的还要脸吗?!

身旁有人临阵脱逃已足够令人气愤了,昆仑在此时机还要开什么天地同盟会,虽知这是必要之事,公开举办总比私下决议要好,但众人仍是怨声载道。六大宗只在乎那劳什子圣物,他们一人要打三十只妖人,有人在乎过吗?

这五日,徐行也没闲着,她将剑尖自一只怪物的腹中抽出,剑锋染着的血微微发紫,淋漓地溅到她的衣摆上,印出一串血点。

“这附近比较强的都清理得差不多了。”小将抹掉脸颊的血迹,“离同盟会开始只有一柱香时间了,该动身了。”

正如徐行所想,换月处理完伤口之后,一声不吭便又去抓人,狂花不知怎的非常怕她,不跟她打,更不理她,被撵得整个昆仑乱跑,这闹剧被玄真子出手阻止后,换月果真提出了那个条件。

和她讲道理,近乎无用。毕竟知道内情的人都明白,比起火龙令,圣物都已经无足轻重了。

现今时局,谁都看得出,开碑对昆仑有利,不开碑对青莲台有利,要达成决议,至少五者占三。换月这一票,算得上重要,但可惜,就算徐行没有出面,玄真子也不会答应这个交换要求的。她一手太极打得炉火纯青,问就是之后再提不迟,再问就是贫道无法决定,换月每每被气的胸闷不已,伤势恢复不佳,时至今日,也才是能缓慢行动罢了。

纵横碑上,四方已至。

为首之位上,正是师墨。连轴转了这好些天,在场诸人没有一个面色是好看的,要么苍白,要么蜡黄,他倒是一副面色红润、精神矍铄之态,只是有些红润的太过头了,让人觉得他下一瞬便会像一个球般炸开。

徐行对神通鉴道:“就算老了,也不能贪吃保健品啊。是药三分毒,这么大年纪了不懂么?”

神通鉴:“说到底你明明比在场的所有人辈分都大吧……”

自从她收缴了狂花身上所有疗伤药后,那次的发狂之态便再没有出现过了。按师墨这么个吃法,迟早有一

天把自己补死。

师墨右方,则是无极宗掌教怜星,在她右手边的,就是神色苍白的换月了。

这两人同时出现不奇怪,只是这般平静、又一动不动地站在一起,就十分稀罕了。在场诸人的目光皆忍不住在二者间飘来飘去,心中拍板叫绝,这么一看,是真的一模一样!眼角眉梢的弧度也就罢了,竟然就连睫毛的长度都差不离,恐怕她二人少年时对视一下,都能顺带将镜子给照了。与其说是方便,都不如说像到有些恐怖了……

有人头头是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