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吧。也可以这么说,很容易将祸源囚在其中。”亭画见徐行越看越远、越站越高,在别人的目光被吸引过来时先行把她扯下,低声道,“做什么?安分点!”

“究竟是如何我不清楚。”徐行将看向众生钟的目光收回,先看火路,再看风势,而后,笃定地伸出三根手指,“再不改改这个布局,少说要被烧三次。”

这地方实在太适合放火了。她都想好要从哪个所在点燃才让人救都不及,若是再摊上大半人不做事,运气好点说不定能一路烧到珈蓝宝殿。

“……”亭画睨她道,“你又知道了?”

徐行道:“内行的!”

她与亭画一路说说笑笑,一个扫地僧终是忍不住好奇,抬眼朝她瞥来,徐行眼神不闪不避与他对上,亭画不知又冷言说了两句什么,她“哈”一声,弯眼同时,这视线也跟着一掠而过。

曜光染奕面,人比风飒爽。果真人如其名,夭矫不群,即便徐行原不是在看他,这笑甚至不能分走一半,扫地僧仍是怔在原地,心如风过莲池,微微一荡。

徐行却浑然不觉有谁在看她,她边走边几分纳闷道:“少林还当真都是光头。不过,是我的错觉么,我记得少林是只收面目规整貌有佛缘的门人,原来这‘佛缘’指的是长得好看?”

字面上只是太过凶恶且歪瓜裂枣的不收,但自走进门开始,身着僧衣的守心僧一个比一个清隽,美僧俏和尚扎堆出现,连顶着光头都好看成这样,原先是怎样那更不必提了,徐行已经开始期待住持生得什么模样了。

亭画不接她这茬,免得她起了兴致,等会要去少林的澡堂子里捞她,那才是真正穹苍风评被害。亭画低声道:“你的伤当真恢复了?”

“骗你作甚。”徐行也低声道,“你都让第五峰的来来回回检查数十遍了,我说的你不信,她们说的你还不信吗?”

徐行那截小指头早就长回来了。这许多日子不动刀剑,野火都快生锈了。她说完,瞥了眼众人,才发觉只有她一人佩剑,于是默默将剑往怀中一塞,心中嘀咕,怎都没人拦我?

当然是没人敢拦她了。

珈蓝宝殿之内,徐行与亭画相继入席,此时殿内已然坐满,穹苍与东道主少林共分主位,余下四宗两两分在侧位,无极、白玉在主位左右手边,昆仑、峨眉则在末位,想也知道,这位置排布肯定不是一拍脑袋就想出来的,至少不是拍守心僧的脑袋想出来的,来往之间,秩序井然,的确比上次昆仑访学要好到不知哪儿去了。

既是佛诞日,殿内的僧众都好好身着洁净的金襕法衣。少林中,守心僧需得剃度,对另一派则没有必然的要求,不过,徐行一眼看去,也无甚必要用头发来分别两派了,这面上的神情也再明显不过了。

和潜心清规的僧者两相对比,那群格格不入的僧人面目便显得愈发浮躁。他们坐在正中,将其余同门挡在其后,住持也未曾多言,想来供上降魔杵一事让破戒僧地位再高,隐隐有些风头压过主位了。

六大宗的掌教皆已到场,对徐行来说,除了无极宗的掌教有些面熟当初此人领人前来穹苍访学,被她一人连挑三个后脸臭得如同狗屎,其余几人都是第一次见面,其中唯一算得上年青的只有峨眉掌教,个个都镇定自若,神色淡然。

很遗憾,莲华住持是个白胡老头。盛事来来回回都是那些话,翻来覆去地说,徐行在穹苍还能撑腮神游天外一会儿,此刻坐在主位上一动不能动,真是如同酷刑。少林之中,定无歌舞,说要表演,也是上来几个和尚在那叽里呱啦讲念什么经,再来就是打几套拳练一练武,徐行入神间,忽的听身侧有人道:“听闻鲛人族能歌善舞,歌声甚至能诱人投海,徐掌门的弟子寻舟不知有没有这个本事,怎也向来不带出来给诸位长长见识?”

“……”

开口之人正是无极掌教。

若要将弟子当做接班人来栽培,那带人来赴宴开阔眼界,这是件很稀松平常的事,在场除她的五个掌教身边都有徒儿在。可徐行唯一的弟子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