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的手攥紧了,骨节发出响声,她咬着牙,重重道:“……是。”

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已经做了我能做的所有。但这究竟是正确的选择,还是对的选择?是掌门的选择,还是亭画的选择?我是真的拦不住,还是其实内心的想法并非如此?

到底谁是对的,谁才是错的?当下来看是对的,再往后又如何?我应该怎么办?怎么办?谁来告诉我怎么办??

亭画高举起匕首,在这瞬息之间,极其平静地闭了闭眼。

她心道,所以我不再想了。

寒芒自头顶落下,徐行下意识闭眼,但疼痛未曾到来,只有耳边传来剧烈的震响,将近要将她的耳朵震聋。

她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眼前的地面上四散着灵枷的碎片,手足上空荡荡的,被压制许久的灵气一点点缓慢地活络起来。再抬眼瞬间,亭画没有丝毫犹豫地抬手,穹顶之上的剑阵如暴雨般即刻落下,将在场毫无防备的长老执事重重钉在地上!

这剑阵有灵,自然会避开要害,但伤不可免,在场几十人众霎时动弹不得,远一些的门生更是震在当场,不知所措。

亭画一扯她的衣领,将徐行负在背上,身影挪移,呼吸间便掠出了殿内,柴辽咬牙将刺穿自己肩头的石剑拔出,连血流如注的伤口都没有捂住,立即起身追上,喝道:“都愣什么?!拦下她们!!!”

徐行头有些发晕,灵力还没有恢复,视野中,只有那古朴的发冠,和瘦削的肩头,在不断颠簸晃动。

脸侧风声阵阵,景物挪移,她猛地睁开眼,终于看清了这是哪里的路

亭画曾带她去过的,能看到万年库一角的偏僻山巅。

她还有些茫然似的,道:“去哪里?”

亭画没说话。

徐行道:“我认得路……为什么现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