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什么时候的规制庆典,不是早就已经不再启用了吗?
这个疑问没有得到解答,徐行的身影便流沙般自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茧黄色的身影,眉目冷凝,神情郁然,女子抬眼,接住了自树上飞下来的一顶斗笠,说了句什么,树上那人笑了,紧接着,二人都齐齐化为飞灰。
蔺君并没有见过她们,心底却骤然涌现出一股没来由的酸楚怅然,但这股怅然也很快消失了,余下的,只剩一片平静至极的空茫。
太奇怪了。所有的一切,都令人无法理解,无法接受。她喃喃道:“我到底是……谁?”
很快,她就知道她是谁了。
剑光之间,蔺君坐直,微微握掌,那剑阵便随心动,重又安宁地回到穹顶之上,复而静谧。
寂静中,她垂着眼,轻声道:“我是褚北,是白意远,是鞠冠玉,是柴辽,是岑山,是蔺君,我是……穹苍。”
剑锋烁烁,蔺君最后留恋地抬眼看了看这沉默的剑阵,将手覆在武侯车旁,极其熟练地将其驱起,往殿外行去。
她目光落在自己丝毫使不上力的膝腿上,看了一阵,只摇了摇头,苦笑道:“罢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是的。都是无可奈何的事。是不得不做的事。以前是她想错了,如今,她已经彻底明白了。除此之外,没有第二个结局,所有选择都在为了这个结局而前进,牺牲无可避免,她要做的只是取舍,一次又一次的取舍,尽自己所能让人族在这片已属于他们的土地上延续,千秋万载,直到她再也看不见的永远……
这就是穹苍无可动摇的使命。
“蔺君!”
一出殿外,迎面而来的便是玄素,大掌门衣冠罕见地不太齐整,后方还跟着几队鹤卫,灯火通明间,议事殿仍是一如往常的平静,毫无异样,他凝重道:“你方才说……”
“抱歉,恐怕要让掌门师兄白跑一趟了。”蔺君捂唇笑了笑,伸手将他衣领整好,莞尔道,“若我说我是太过心急不慎看错了,这般大张旗鼓的打扰你,你会怪我吗?”
“……”玄素竟是很轻地松了口气,无奈道,“你若没事,自然是好,我怪你什么?只是,还在纠结那字迹么?”
“是啊。不过,我想方向错了。”蔺君抬眼看了看,一弯残月挂在天际,玄素走到她身后,将武侯车推往第五峰,一如往常,她叹了口气,淡声道,“毕竟,死而复生这种事,无论怎么想都有些荒唐吧。”
第234章 无情无义无心一“爱”,原来是这样恶……
新小楼,再梳妆,脖颈间的伤口已精细地缝合好,用最珍贵的药凝结,仍是狰狞地像一只肉蜈蚣攀在上面。郎无心对着铜镜,将领口拉高了些,目光却没落在疤痕上。
她在看自己的脸。
虽说伤口看着可怕,但毕竟不是致命伤,屋内的医者却连番上阵,后来者近乎无处落脚,郎无心余光瞥见被挡在最后那几人隐隐露出不忿神色,许是因如今第五峰挣扎在生死一线的门生众多,同僚们倒争抢着来占星台医这么个小伤,不由不平吧。
她毫无停留地收回目光,窗外,天光乍亮,泛起昏暗的鱼肚白,有人在外叩了叩门,马不停蹄地入内禀报道:“少林那些残党似是已和灰族勾结,逃遁不见,领军寻不到下落,军师,还要继续找吗?”
“不必。”郎无心道,“毕竟是释家子弟,杀了有碍名声。将了悟与灰族勾结的情报散播出去,那时再动手不迟。”
“是。”那人又紧接着道,“现下不少妖族都已前去无极宗和狐族禁地,黄族也已动身,峨眉对其有所动作,但并未大规模交战。”
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