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青仙同样被鲜血染透的一张脸,阎笑寒将身形变大了些,在下面接住了二人。神女之心在徐青仙手上,阎笑寒正在驮着她们疯狂逃窜。
他熟知附近地形,还有丰富的逃跑经验,借着山林掩盖行踪,但头顶的攻击声震耳欲聋,已经越来越接近了,好几次都砸在三人身旁,若非运气好,只怕早就要一狐两命了。
徐青仙指挥道:“出去,找谈紫。”
“什么你说去找就去找?我怎么知道族长在哪!”阎笑寒尾巴都快夹断了,闷头道,“要死要死要死”
又是一道恐怖的攻击,他身上的皮毛都已着了火,按理来说,他都着火了,那驮着的二人火烧屁股应当很痛才对,但二人宛如铁做的屁股,没有要下来的意思,也丝毫不吭声,是以阎笑寒痛得都快叫奶奶了,又想着窝囊一生,死前至少需要点脸面,于是也硬撑着不嚎出声。
渡过冥河,身上火苗顿消,本就暗淡的皮毛更是雪上加霜,阎笑寒大喘着气仰头,再次见到日光的那一刻,一道凌厉至极的剑影自头顶飞掠而过。
蔺君被震得身形一沉,反手扼住徐行小臂,寻舟刃光已至,扫向下盘,三人身影如电般纠缠在一起,快的让人根本辨不清究竟是谁在出手,又是谁在抵抗。
越是交战,徐行的心便越沉。
若说刚开始她还能与面前人交战数十回合,如今她与寻舟两人联手,也才刚刚抗衡罢了,并且险象环生,如履薄冰,岌岌可危。
不过数息,三人各有负伤,但更要命的是,她二人的伤口无法痊愈,还掺入了一些足以让人麻痹的慢性毒素又是蛇毒,该死的蛇毒。可蔺君仍是浑身齐整,伤口转瞬便恢复如初。
“我说过了。”蔺君道,“你拦不住我的。”
徐行一剑飞旋而过,电光石火之间,利刃已至眼前那是天欲笔的兵器,她提剑抵挡,扇尖却猛地窜出几道铁钩来,将她左手小指一削而下。
寻舟伸掌将铁扇拍落,掌心立即渗出一排血洞来,阴沉道:“师尊!”
小指掉落,却无鲜血涌出,反倒化成一截小小的木头,滚落在地。
“嗯?”蔺君目光落到那截木头上,微微眯了眯眼,似在辨认,“这是……转生木?”
“……”
在此僵持的拉锯战之际,因为这短短的五个字,徐行竟忽的生出一种莫名的思绪来。
这当然是转生木。
但为什么,你不知道?
就算不算上那剑阵中的其它掌门,只说她的师尊,你不是镇守过万年库许久么,负责整理里面的宝物。你日夜都在那里待着,她都看见了,那三个无事可做的铁童子……寻舟这么多年,一直用的是万年库中的转生木,你为什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又为什么不能阻拦,只因为你还没苏醒吗?
自穹苍诞生就存在的万年库,设有重重阵法,向来只允许掌门进入。秋杀可以进去,玄素可以进去,就算是已卸任但尚未陨落的掌门,也是可以进入的。当初徐行和寻舟闯入万年库,察觉到内中似乎有一种“意识”,将寒冰刻意摆在她面前,引她大怒,叛宗出逃。那时,她认为这就是前掌门的意识,此举无疑是对她的嘲弄,但如今换个角度来想,似乎又有了一种新的可能。
那不是谁的意识,那只是“万年库”的意识,就像纵横碑、点苍神石、火龙令一般,甚至,可以称作纯粹的、真正的“穹苍”的意识。根本便不是那画蛇添足的什么守阵在起作用,是器灵在进行判别。
当初徐行二人被轻易放行,甚至连阵法都没惊动,正是因为它依旧承认徐行是掌门,至今不改,而寻舟当时用的正是万年库中本就有的转生木,本体只是一团血肉模糊的肉块罢了,应当被古板的万年库判断为是晚辈什么审美奇异的小挂件,虽然非常不理解,但是尊重,还是慷慨地一同放入了。
它将寒冰放到她面前,并非嘲弄,只是要她带走匕首?
……所以,不知从何时开始,万年库已不承认“你”是掌门,不承认“你”代表着穹苍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