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简直想要戳瞎自己的眼睛:“不是,你们突然这是干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
阎笑寒黑眼珠疯狂转动,滴汗道:“那什么……我突然感觉自己也不是很累了……我们快走吧快走吧!!”
徐青仙:“?”
然而,徐行正是想要好好说。
早就应该好好说了。
自方才开始,她心底就涌着一种冲动。无法形容的、酸楚饱胀,明明触及生痛,却又割舍不下的冲动。错过的已经错过,不可弥补的不可弥补,无法传达的依旧再也无法传达。只是,她除了思念之外或许还能做点别的,一些尽管生疏,却早该去做的事。
“那日在少林,你说你也在追寻一个问题,但你已经不需要答案了。我想了想,毕竟是我给你留下的难题,不管怎么说,还是我来解答比较好吧。”徐行很短地吸了一口气,面上竟罕见地出现了些微别扭和为难之色这可堪比天上下红雨了!但这为难之色也很快消弭,她定定地指着寻舟,一边笑着,一边斩钉截铁地道,“寻舟,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啊。”
寻舟:“………………”
徐行说完便闪电般跑的没影了,好似放了一把火怕被人抓,而寻舟也当真没有追上去,场面陷入了异常微妙的安静中。小将欲盖弥彰地干咳两下,悄悄将目光移过去,霎时大惊。
从头红到脚了!
就算九重尊竭力对敌的时候,脸也没有这么红过,自脖颈到耳后,甚至连额角全都布满了红晕,这红色漫于过于苍白的肌肤上,给他添了不少活人气,冰封顿消,寒气全无,莫名有一种活色生香之感,生动至极、昳丽至极,实在使人目眩神夺,见之难忘。
就连小将这七窍通了六窍见面不识美人的榆木脑袋,也顿时明白了这天下第一美人名头的合理之处,恐怕天下只有徐青仙和瞎子能免疫这般的美貌吧,如此看来,就算完全不知前情过往,徐行喜欢他,也不奇怪了……
寻舟死死咬着牙,停了半晌,终于才恨声憋出一句:“徐行,你实在……太卑鄙了!”
“……”
卑鄙的徐行正用剑将巨石劈碎,山阴之处,狭缝之中,那道黑雾藏在阴影下,隐约能看出人形,但却听不见任何一点呼吸声。
“出来吧。”徐行将剑立起,道,“还是,你连自己究竟该长什么样都忘了?”
寂静中,少顷,那道黑雾有些嘶哑地道:“太阳……太刺眼了。”
它像水波一样再度颤动起来,但就连保持模样都很勉强,并且犹豫。它如今已经没有力气再进入人的躯壳了,透过相连的大阵,它恐怕也已经感受到另一头的天妖已开始衰弱了吧,只是,还是余了一丝怎样也吹灭不了的执念,让它并未消散。
最终,踏出阴影的,是前掌门。
还是那张如山水墨画一般的面孔,徐行看着她,没有说话。她面无表情地站了一阵,道:“你记得我的名字吗?”
徐行道:“意远。”
“意远……胸怀旷达,意趣超逸,思虑深远,真是个很好的名字。”她颔首道,“多谢。我已经忘记很久了。”
徐行道:“亭画,黄时雨,寻舟,我。你也忘了吗。”
白意远没有忘,但穹苍忘了。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有些茫然地问道:“我错了吗?”
一步错,步步错。但,是从哪里开始错的?她为什么会错,她不可能会错,这个世界上,明明唯一能信任的只有自己,为什么!她可是
黑雾忽的爆发一瞬,将徐行尽数吞没,如海般浩瀚的记忆陡然涌现在眼前,历历在目,几百个不甘的灵魂在雾中撕心裂肺地扭曲喊叫:
我可是神女啊!!!
……
她是一个在穹苍长大的弃婴。说是弃婴也不准确,她的父母应该是被妖族杀死了,总之,她第一次睁开眼睛,看见的便是印着污损龙纹的穹顶,而那穹顶坍塌了大半,风雨正从空隙中无所顾忌地吹打来,正如当时满目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