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声又往前站了一点,挡住他的视线,温心妥差点撞到他的肩膀,往左侧了一点,搞不懂他到底在干嘛,就听见他语气冷冰冰地说:“他总是对你假热情。”

温心妥立刻解释:“他是我朋友。”

他本来想说不用对他恶意那么大,又想起来他们的关系,觉得好笑,“难道你认识他?”

温心妥回家后很少和梁声谈论工作,就算提起,也只会统一用同事代称某人,不会谈及对方的名字和样貌,他不知道梁声的依据从何而来,只是不喜欢这个至少给予过他安慰的朋友被套上假热情的评价。

他没有办法不想到他们分手时梁声无动于衷的样子。

梁声转回视线,落到他的脸上,犹豫了几秒,说:“不认识。”

“你说他假热情,但他是分手后唯一帮我过的人。”

梁声看着他的眼睛,很快低下头,“对不起。”

似乎是很抱歉的样子,温心妥心里抽缩了一下,语气冷硬地说:“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我们不是这样的关系。”

温心妥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指,冷风灌满了他的掌心,抽离的瞬间,温心妥大脑空白,又看见梁声迷茫的眼神,酸意泛上他的喉咙,无法控制地变成了尖锐的语言:“别说别人假热情。”

“梁声,你才最假。”

虚情假意,像为温心妥定做的陷阱,就是要让他晃神,心软,让他们关系恢复如初,让他再次患得患失,倍受折磨。

他恍然醒悟过来,终于想起自己不再回头的决定,他低着头不去看梁声的表情,转身跑上楼了。

整整一个下午,温心妥都在走神,幸亏只是在处理素材,没有拍摄任务,接到临时顶替同事去邻市出差时,温心妥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一起出差的同事问:“我们一下班就过去,开公司的车,可能得周五晚上回来,OK吗?”

“行。但我可能要回家收拾行李。”

“对对,你家还有猫对吧,那我们直接去你家吧,从你家出发。”

温心妥点点头,可以短暂逃离这个环境,他松了口气,他有种预感,就算今天说了伤人的话,梁声明天也能面不改色地到他面前,甚至牵他的手。

他不想见他,但一想到家里的那只猫,又发愁,坐到车上的时候他突然觉得他也很烦那只猫。

白天应付梁声,晚上还要应付和梁声一样听不懂人话的猫,他精疲力尽,都不想管了。

温心妥回家的时候猫不在猫窝上,他在客厅找了一圈没找到,等到卧室收拾自己的衣服时才看见了团在他的外套上睡觉的猫。

猫团得圆圆的,爪子盖住脸颊,尾巴搭在它的耳朵上方,温心妥碰了碰它的脸,看它睡得不不太舒服的样子,抓住它一只的前爪,想了想又算了,是猫又不是人,舒不舒服由不得他来说。

他没碰猫身下的那件衣服,也不介意它睡在床上,因为他每晚半梦半醒时都能感觉到那只猫从猫窝钻进他的怀里,贴着他的脸颊睡。

它睡着就乖了,温心妥没有办法再计较它晚上的精力旺盛弄得他苦不堪言,伸手拉过被子,盖住它的身子,留着脸颊耳朵露在外面。

他拎着包放在客厅,又倒满了两天的猫粮,装了两天的水,检查门窗,确认封好才安心地出门了。

温心妥刻意地不再去注意手机上新来的一些信息,只处理工作信息,其余一概不看,但是其实找温心妥的人很少,反而是工作信息很多,很快他就没有时间想东想西了。

两天的时间,他们不仅要拍完一组室内宣传片,还要换几个地方拍外景,温心妥看手机的时候也要被同事催要素材,哪怕梁声发了信息也没空处理,更何况他根本不想处理。

等晚上收工,温心妥想起家里的猫,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没有给家里安装摄像头,因为觉得迟早有一天会送回去的,而且那只猫一直挺乖,不用人操心。

但今晚他没有回家,不清楚猫会不会一直等他,那只猫也不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