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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已经习以为常,无需关注的东西,对温心妥而言会不会觉得难以理解?
镜子里的猫眨了眨眼,它通常没有什么表情,尾巴很多时候是本能反应,会不受控制地反应它的情绪,镜子里的尾巴落下来,可作为人类的梁声太过冷淡,且缺失尾巴。
它盯着自己,第一次觉得这样的自己很陌生,它跳下洗手台,重新变成人。
他用这样的表情看温心妥了吗?哪怕是在他流眼泪、诉说自己的痛苦与愤怒时依旧是这样不为所动的冷漠模样吗?
他用冷水拍打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脑子清醒一点去回忆自己的表情,可他的面前没有镜子,他并不知道当时自己的样子。
镜子里的那双眼睛被刺激得泛红,泪水混着水珠落在脸颊上,看起来才有点人气,梁声学着记忆里温心妥看他的样子,微微扬起嘴角,却没有温心妥那么好看,看上去人不人猫不猫,甚至有点诡异。
他的嘴角弧度落下来,静默几秒,将充满电的手机放回原位,以猫的形态团在温心妥的旁边。
凌晨四点多,城市还处于一片灰蒙中,暹罗猫静悄悄地出了门。
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厅亮着淡橙色的光,正在迎接不断到来的精力旺盛的夜猫。
暹罗跟在一群家养猫咪后面排队认证进地下城,这群家养猫咪正在兴致勃勃地诉说是如何逃过主人设置的重重监视逃离家门的。
前面的布偶看他一直没说话,问:“你也是家养的猫吧?”
暹罗猫盯着它,不知道它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布偶公猫指了指它脖子上的红色围脖:“你主人给你围的?”
它叹了口气,“我主人老是让我穿白色蕾丝,我还是喜欢蓝色多一点。”
暹罗猫低了低头,伸出爪子摸了摸围脖的纹理,温心妥给猫买了很多衣服和装饰品,堆在玄关的小柜子上,它出门时就顺手拿过戴上了。
“嗯。”暹罗猫点了点头。
“你来干嘛?你怎么都不说话?”布偶公猫和它介绍排在前面的几只猫,“我们都是附近小区的,以后可以多交流。”
“你也是在家养着的时候突然变成人类的吗?”
暹罗猫眨了眨眼,“不是。“
暹罗猫有意识起就是一只猫,在流浪的过程中认识了奶牛猫和缅因,和它们成为了朋友,它们三只经常窝在大学的花圃里等待投喂,直到有一天它睁开眼,看见了自己的人类手脚。
它学习观察的对象里,最显眼的是温心妥,因为他来的次数最多,头发颜色最深,而他脸上经常挂着淡淡的笑容,对谁都温声细语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