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回去。
纪渊渟扫视了一圈岳峙这间干净的小窝,果断地决定赖着不走。
“小岳,我好难受,”纪渊渟虚弱地依靠在沙发上,惨淡地道,“我现在头好晕,要看不清路了,连你也要看不清。”
岳峙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纪渊渟瞬间捉住了他的手,温热的嘴唇一点点碰触上来,沿着他的指尖吻了吻,像是在撒娇的小猫。
“很难受就躺一会儿,”岳峙没动,“在沙发上躺着吧。”
他默许着纪渊渟折磨自己的手。
“我可以去床上躺着吗,”纪渊渟认真道,“沙发太小了,伸不开腿。”
这理由倒是充分。
岳峙:“……”
这回是他有点儿头疼了。
“我收拾一下你躺吧,”岳峙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问道,“你昨天是不是去喝酒了?”
“嗯,”纪渊渟点点头,两瓣眼睛水汪汪的漂亮,宛若淋了雨的玉兰花,一滴一滴的掉落着潮湿的水珠,“去谈生意了。”
此时此刻,纪渊渟还没有意识到“冷暴力”的根源,就是这场酒局。
“你……”岳峙欲言又止地蹙了蹙眉头,微不可见地轻抿了一下嘴唇。
抛开他看见纪渊渟和陌生男人拉扯不说,感冒这么严重他还喝酒?
你的命要不要了。
“怎么了,”纪渊渟的手指紧了紧,忐忑地看着岳峙,想了想,全盘解释,“昨天谈的生意是软件合作研发,你不信我可以给你看合同,公司负责人叫王珏灵,网上可以搜到,我是和我的助理方海一起去的,只喝了两杯酒。”
岳峙忽然“哼”地笑了一声。
听见这声笑,纪渊渟更是手足无措了,略有些慌乱地看着岳峙。
“生意重不重要我不懂,”岳峙把手猛地抽出来,心下了然,“我只知道你高烧,嗓子发炎,还闷头喝酒宿醉。”
“你不难受,谁难受呢,”岳峙道,“下次如果再这样糟蹋身体,我就不管你了,没有什么生意比身体更重要。”
“小岳,”纪渊渟道歉道,“对不起,我不会了。”
“你自己的身体,”岳峙叫了声停,“给我道歉做什么,给你自己道歉。”
纪渊渟想了想,真的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心脏,低声道了一句对不起。
岳峙:“……”
他早晚能被纪渊渟气死。
其实纪渊渟不喜欢撒娇……冷漠高岭之花
但小岳就很吃这一套,他就撒娇的得心应手
22
最后纪渊渟还是躺上了岳峙的床。
岳峙心软了,心软得一塌糊涂,他将床头柜上的小狐狸玩偶收进衣柜里,无奈地叫纪渊渟进来。
听见岳峙的声音,纪渊渟忙不迭地起身走进卧室,步子迈得又大又急,生怕岳峙下一秒反悔,倒是没了那点儿虚弱又无力的弱柳扶风劲。
他擦过岳峙的身侧,清冽的松霜幻化作了雾,温热地包裹在岳峙的鼻尖。
“小岳,”纪渊渟乖巧迷茫状,两瓣漂亮的眼睛融化了所有凛冽,化作春日里湍急的河,“我真的可以躺在这里吗?”
又撒娇。
生病迷糊,比平时撒娇的频率要高得多,尾音都软了。
岳峙定了定神,心想,不然呢?
“不嫌我,你就躺着裹好,然后睡一觉,”岳峙的语气很淡,但又微妙地带着点关怀,“记得把衣服脱掉,会有灰。”
“好,不要说这种话,”纪渊渟蹙了蹙好看的眉,直球地认真纠正,“我喜欢还来不及。”
岳峙抿了下唇,背靠门框,没应声。
他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回应。
纪渊渟也没再吭声,他默默低下头,开始解自己的衬衣扣子。
纪渊渟的手指修长,指尖泛着薄薄的粉,碰触到白色的纽扣后轻微用力,矜贵又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