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月卿抬手攀住她手腕,没有扯下,好像就是在黑蒙蒙的环境中,寻找到一个可靠的依靠。

她说:“我?怜惜的不是德宁长公主?殿下。”

“嗯?”钟觉予有些?诧异。

“我?怜惜的是,白日里被我?压在身下的美人。”

浓密的睫毛再一次滑过掌心,掀起更过分的痒。

洛月卿轻声继续:“美人不该……她不该受到这样的伤,会让人心疼。”

钟觉予像是笑了下,便说:“清月道长倒是会说话,要?是日后还俗,不知道招惹多少桃花。”

洛月卿终于扒下她的手,然后双手握住她手腕,漆黑眼?眸倒映着对方模样,认真道:“这不是花言巧语,我?很认真。”

钟觉予便笑:“哪一句最认真?”

洛月卿回道:“美人两?字最真。”

她强调:“德宁长公主?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老天爷对好看的人总是偏爱,见不得她们受苦受难。”

“美人?”钟觉予拉长语调,好似在思索,然后话音一转:“这话我?信了,毕竟小道长酒醉时也说过同样的话。”

听到这事,洛月卿忍不住地窘迫,还没有来得及制止,便瞧见钟觉予突然弯腰凑近,修长手指拂过她脸颊,然后停在散落的发鬓处。

洛月卿呼吸一滞,下意识抓紧钟觉予的另一只手。

虽没有贴近,刻意保持了一毫米的距离,却让洛月卿越发局促,比触碰到更磨人。

钟觉予捏住落在发间的花瓣,而后便笑起来,艳妩眉眼?带着摄人心魄的魅意,说:“不过比起清月道长,孤还是逊色了些?,连花瓣都贪图道长美貌,偏要?从?树梢飘落下来,落在道长耳边。”

分明是公主?殿下更会花言巧语。

小道姑一下子涨红了脸,耳垂好似要?滴血一般,呐呐道:“你、你别乱说。”

钟觉予轻笑一声,便退后,两?人的距离被拉远,清风急忙涌入,吹起衣角。

“回去吧,夜寒雾重别着凉了,”她再一次提起这话,却比之前?真心得多。

洛月卿顿时松了口?气,松开握住对方手腕的手,便道:“殿下也是。”

“嗯。”

洛月卿看她站在原地,一副要?看着自己进?屋才离开的模样,她跺了跺僵硬的脚,便往屋里去,关门时,又看向外头,说道:“殿下,早些?休息,晚安。”

钟觉予愣了下,思索了下最后两?字的意思,然后才笑起来,学着说道:“晚安,小道长。”

第一百零八章

晨寒雾重?, 天边刚露出些许鱼白,玄妙观便响起洗漱的声音,再过一会, 就有不同年纪的道士走出房门,往中心的大殿走。

洛月卿同样如此, 不过因她身份特殊, 就被安排在殿中最角落的位置中, 最近的人也离她半米远。

若不是?提前知晓原因,必然会猜想这人是不是犯了什么错, 才?被众人排除在外。

洛月卿对此并不在意, 反倒双手捧着书, 困得不行。

昨日因酒醉睡了一天,晚上便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还没有睡着就得穿衣出门, 本以为还能?坚持一会, 没想到坐在这儿没多久, 求了一晚上的困意就涌了上来。

加之环绕整个大殿的颂经声, 是?越听越困。

洛月卿又一次头往下垂, 眼?皮几乎合上又急忙睁大, 一双杏眼?毫无神采,更?别说对焦到书页上。

被木簪盘起的发丝垂落一缕, 被风吹得摇摇晃晃, 衬得肤色衬得越发白净。

再往里看, 长?公主殿下虽未入道门,但也被迎到最前头, 与观主坐成一排。

虽是?第?一次上早课,但钟觉予没有半点不适应, 手拿藏蓝外壳的道书,先细细看过一遍,再同其他人一样低声诵读,不见卡顿,好似和周围人一样念过千百回。

至于里头一些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