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乐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手撑在床上坐了起来,被子滑落至腿根,从脖颈到下腹竟全是深深浅浅的红痕。

“乐乐,你,你们……”纪池感到难以呼吸,颤抖着手道:“是不是他强迫你的,你不是自愿……”

“是我主动的。”

童乐直接打断他的问话,本想下床扶一下宁深,但一来自己没穿衣服,二来他后面实在太痛了。

“宁深,你没事吧?”

“没事的,本就是我乘人之危了。”

床边跌坐着的宁深这才捂着手臂慢慢起身,他的手臂上被划出了约三四厘米的一道口子,虽然流血有些多,但好在伤口不深。

他光裸着上身,与童乐保持着一定距离,倚靠在墙上,低垂着头不再说话。

“你装什么装,刚才不是还很能打么?”

纪池说着还想上前来拽住他,刚上前两步又被童乐叫住。

“纪池!你能不能别犯病,无论什么事情你都不去管前因后果……就像你从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爱吃草莓!”

纪池愣住,转头问道:“乐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去问你的好堂弟吧。”童乐不愿意再搭理他,宁愿偏过头看着墙发呆。

屋内安静了一瞬,宁深在纪池的瞪视之下若无其事的按了按自己的伤口,血液顺着胳膊在掌心处汇聚到一起,“嘀嗒嘀嗒”的往下流。

他抬眸不经意道:“我记得今天的宴会名单里并没有纪先生,您是过来干什么的呢?”

童乐猛然转过头,定然是有人告诉了纪池他的事情,纪池才会这样迅速的跑过来。

“你找人监视我?”

“不是的乐乐,我只是怕你有危险……”纪池咬牙切齿的瞪了宁深一眼,英俊的面容都显得有些狰狞起来,“但这位宁先生必然是居心叵测,才会趁你药性未解欺负你。”

宁深并不辩解,也不看任何人,脸隐藏在阴影中,手臂上的血已经在地上汇聚了一小滩,一米九的身高低垂着脑袋站在那边竟显得分外可怜。

“纪池,你走吧。”童乐再次怀疑自己的眼光,竟然会和纪池结婚。

“把你安排的人撤了,别闹的太难看。”

“乐……”纪池还想再辩解。

“别说话,赶紧滚,我不想听,别逼我叫保安上来。”

纪池最终还是走了,心里憋着气,胸口还被踹的生疼。

屋内童乐有些尴尬,他也没想到中了那药后会拉着宁深,强行不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