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和开闸之口的汹浪作比,此时正值烈阳稍偏之时,并无起风之势。

可河道闸口处,却巨浪滔天,庞大的治河工具,立于坝旁,都如站在巨人脚下的幼儿。

如此凶险之地,聚集着百十道身影,更有兵卫腰绑铁索,次次深入河底,去改动巨械机关。

投入河底的人影自河中探头,手中比划,祝乘风凝神而望,提笔在被几人展开的皮制卷策上再加改动。

嘴上急出燎泡的泾州刺史,大喊:“督察使,若是再不行,就只能启闸堵坝了!”

立在闸口的巨械,是一种全新制出的治河之具,没有问世起效前,谁也不知其治河效果,刺史也知若其生效,那便是利及万代的功绩,自己这个刺史,也能蹭一点苦劳之功。

可现如今已经胶着在这个巨械上十多日了。

下个汛期将至,他们没有太多时间了。

咆哮的巨浪,遮过了刺史的大喊,祝乘风被浪波掀得身形不稳,耳中嗡鸣,浸在河中的小腿刺骨寒冷,他抬手阻止刺史的大喊,笔尖不停。

经过不知多少次整改的图纸,其上画线已然显出梳理不清之势,他却能快速找出对应之处,加以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