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疫病防控营地,有兵卫递来一方白色棉帕,祝乘风和钟淮安捂住口鼻。

进去细究染疫士兵的症状。

两刻钟后,他们出了防控营地。

再朝议事军帐而去。

回想着染疫的士兵的状况,钟淮安剑眉紧皱,握住腰间弯刀:“这次疫病不像豆疫,也不是瘟疫,倒像是……”

“尸疫!”

“尸疫!”绮峨群駟七壹⒎⒐26⒍1

两人异口同声,对视一眼。祝乘风扯下蒙口的三角巾,把一方湿帕子递给钟淮安,边走边擦拭手指。

“周边河流并不是埋尸之地,怎会染了尸疫?”

“是否和周边百姓抛弃染病的牲畜有关?”

“派去探河的人并没有从河中捞出任何尸体。”

两人一路提出种种假设,又一一推翻,也没有得出具体结果,再次返回议事军帐,帐内气氛比前时严肃。

齐国公看着两人扯落堆在颈间的白色方巾,自也知道两人先时去了哪里,把都护大人让座于高位居左,自己座右,抚须叹息道:“都护实不该以身试险。”

“防卫得当,也并无可怕之处。”

听到都护如此说,下方将领们严肃下来,不管新上任的都护是在作戏,还是真的忧心边关的将士,他能亲去疫病之所探究病因,就值得他们敬佩。

十几位将领齐齐起身,朝上位的少年都护行礼:“末将见过镇西都护。”

钟淮安站在祝乘风身侧,看见了先前故意迟来的那两名将领,刚要开口,祝乘风抬手止住他。

“我是新任镇西都护,祝乘风。”

少年都护肃容端坐,官袍威凛,玉冠下的面容艳绝无双,高挑的眉眼间没有一丝感情,像是一樽供于神龛之上的无情之神。

随着平静无波的声调,将领们抬眼一扫,顿时被那诡谲又神圣之态惊得汗毛倒竖。

就在他们心惊间,少年都护再次开口:“武威将军何在?”

“属下在!”

一位中年大汉出列行礼,他正是先前故意迟到,要给都护大人难堪的那位将领。

将领们心都高高提起,这是要杀一敬百啊!

齐国公也等着看这位新上任的镇西都护,会怎么立威。

只有钟淮安,垂眸看着他的小狐狸,眼中荡起笑意。

少年都护却许久没有开口,气氛越来越凝重。

出列的将领额上冒出汗珠,抬眼上窥,就见镇西都护,正平静望来,声线无波:

“武威将军,以十四岁少龄编军入武,十五岁第一场战役,就勇夺校尉名衔,期间历经无数战役,至如今三十壮年,得正四品武威将军……”

随着都护平静说来,所有人从先时的不解,到最后的心惊,都护大人竟是对武威将军的每一场战役都熟于心间。

镇西都护起身,走近而来,走到打头的将领面前,又一一道出了这位将领历经过的战役。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少年都护历数在场将领们的场场战役,就连一些小型战役,都能一口道出。

最后一字落地,军帐内安静到呼吸可闻。

少年都护回转过身,面朝众位将领:“诸位都是年少参战,年少夺名,最知少年凌云之志!”

“如今又何以年龄之事,轻待于人?”

“陛下封我为镇西都护,我在任上若有差错,自有国法惩处于我。”

“如今外敌当前,天灾频频,诸位都是心系国朝之将,此刻更该联手一力对敌。”

“在任期间,若我政务出错,当去官除印,永不入朝,诸位可监督于我。”

议事营帐内一片沉寂,先时以容貌轻待镇西都护的将领们,面颊胀的通红,神情却是激荡,他们看着帐中的少年都护。

齐齐握拳捶击胸口。

这是军中的最高礼节。

他们真心实意朝他们的镇西都护行礼:“末将等!见过镇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