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状元郎……你是朕的状元郎?”

贺兰决弯俯下高大的身躯,一手握上祝乘风的手腕,低沉的嗓音带着颤意:“你可曾来过京城……来过朕的……”

来过朕的梦里。看着祝乘风微讶的神情,后一句话贺兰决并没有说出口。

随着贺兰决越靠越近,帝王独有的龙涎香,包裹侵占了祝乘风,让一向不喜与人太过亲近的他有些不适,微一停顿才道:

“禀陛下,臣幼时曾随恩师游学,却独没有到过京城,更不曾得见陛下天颜。”

先帝是个蠢出生天的蠢物,仅凭一己之力,就把安泰的江山搅合的差点倾覆,致使老师极为厌恶先帝,所以在带领族中子弟游学时,便独独绕开了京城。

“你怎会没见过朕?”听着状元郎如泉水滑过般清疏的声音,贺兰决像是有些不解,他明明在梦中见过状元郎多次。

天子确认似得越凑越近,冕冠前的十二束垂旒微晃,在状元郎秾艳的面容上,投射出道道阴影。

天子衮服垂下的绶带,压在了状元喜袍的金缕章绶之上,君臣两人几乎鼻尖相贴,气息交缠。

贺兰决看着讶异过后,想要拉开二人距离的祝乘风。一手颤抖着,想要抚上那精致至极的面容。

这番举动,实在太过诡异。身为圣明之君,不顾伦常,竟对身为驸马的状元郎,做出如此暧昧之举。

幸得殿内只有敛容低目的内侍宫人,要是让殿外的朝臣们得见,必然是要柬言一番。

“祝慈渡!”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身着亲王大婚服制的贺兰池,就在这时跨步进殿,他身姿如松,透出勃勃生机,眉眼如画,犹如一团灼灼烈焰。

一俯一仰,凑得极近的二人听得呼唤,一同看向殿门。

一抹晨光撒在祝乘风嫣红的唇瓣上,让人远远一望,恍然会错看成一片水光,贺兰决则满脸痴醉。

等看清身着大婚亲王服的贺兰池,迈步而来。恍然沉梦的贺兰决,犹如被人当头一棒从梦中喝醒!

瞳孔骤缩,住着祝乘风的手腕,猛然用力。

“哼…”祝乘风闷哼一声,喜袍袖角翻滚,用了巧劲也没挣脱,一手转动握在手中的剑身,把剑横在了贺兰决身前,道:

“臣,请陛下佩剑。”绮蛾群⒋77926⒍⑴

“你们在干什么!”贺兰池看清殿内二人纠缠的姿态,厉喝一声,带笑的眉眼骤然阴沉下来。

像是捉奸夫君的娘子般,大步奔至二人身前,一把拉起祝乘风,紧紧抱进自己怀中,又甩开贺兰决紧攥着祝乘风手腕的手,厉声道:

“皇兄!你可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君臣二人相亲般的姿态,和贺兰决痴沉的神情,如针刺入贺兰池的眼中,让他暴戾难安,感受到祝乘风推拒的动作,双手更加用力地箍住他。

他就知道!就知道不能让人看见祝乘风!所有人都要来抢走!夺走他的驸马!

贺兰池瞳孔染上血丝,发了癫似的,咬着指尖,焦躁不安的喃喃道:“怎么办!怎么锁住他!他要被人抢走了!”

如疯子般低语几句,一手强硬按着祝乘风,一手指着贺兰决,凄声叫骂:“你是不是要来跟我抢驸马!他是我的驸马!”

看着神智癫狂的弟弟,贺兰决手中握着尤带温度的剑柄,把祝乘风从疯癫的贺兰池怀中解救出来,沉默了几瞬,才道:“泰安从小在宫中受人欺凌,受了刺激,有时会神智不清。”

贺兰池小时受过刺激,却没有到神智不清的地步。也从未如此失态过。可身为兄长的贺兰决,却在祝乘风面前,给自己的亲弟弟,冠上了疯癫之名。

“状元游街时,他接住了我!”贺兰池大力推开贺兰决大声道:“我一眼就看到了他!他一下就接住了我!”

“臣以后定会照顾好殿下。”祝乘风思索着此事真假,抬手止住要来抱他的贺兰池,低垂着眼睫,扶正身前章绶。

贺兰决看着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