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目光扫过敞开的主屋,瞳孔猛地收缩。
只见床榻上,两具尸体交叠,锦被浸透血渍,银簪还插在范海后脑。
“死人了!将军出事了!”
他惨叫一声,连滚带爬往门外逃。
此时,正是祈福的人流经过。
小厮的喊声从别院里传出,刚好被那些人听到些许,众人纷纷停下脚步,探头朝别庄内看去。
“你们听到没有,刚刚好像有人喊死人了?”
“对,我也听着像,可是这地方偏僻,看着都没人会来这里住。”
前路被百姓们堵住。
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没办法继续前行,不得不停下。
青竹纹车帘掀开,露出广平王威严的面容。
“高松,去看看何事喧哗。”
“是!”
侍卫高松应声下马,踏入别庄。
他刚进去就看见两个小厮仓皇的样子,当即抓住其中一个的衣领。
“何事惊慌?”
小厮抖如筛糠,嘴里只会重复:“骠骑将军死了……死了!”
“人呢,在哪里,快给我带路。”
小厮跌跌撞撞把他带到主院。
高松闯入屋内,看到范海的尸体时,眼中闪过一抹惊诧。
叱咤沙场的骠骑将军,竟会以这种方式横死在床榻之上。
“你守在这里,别让无关人等进去,破坏现场。”
高松说完,转身退出屋子,回到马车旁。
“王爷,这别院里面的确是范将军,他已经没有气息,据属下粗略查看,应该是被一名女子算计,偷袭而死。”
广平王转动着手中的玉珠,慢条斯理地说道:“先去报官,把这摊子事丢给衙门。”
高松压低声音,“王爷,范海死的蹊跷,可能不是看起来都那么简单。”
“蹊跷又如何?”
广平王终于抬眼,眼底闪过一丝阴鸷,“无论谁下的手,对我们都是天赐良机。
”范海一死,他麾下的一万多的万铁骑没了主心骨,就像一盘散沙。
“谁能收拢这些人马,谁就能在成为北荒这里的霸主。”
高松想起弟弟高子深之前被范海算计,差点连命都丢了,心中就有一股气血翻涌。
可惜,他没能亲自帮弟弟报仇。
“我知道你想为子深报仇。”
广平王轻笑一声,“但借他人之手,既能除去心腹大患,又不必脏了高家的手,何乐而不为?”
“王爷所言甚是。”
“好了,你赶紧去通知衙门。”
广平王挥了挥衣袖。
高松翻身上马。
广平王望着别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北荒三足鼎立的局面总算能够打破。
他一想到曾对自己傲慢无礼的范海,如今成了一具的尸体,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了。
他放下帘子,坐回马车里闭目养神。
琉璃看准时机,走上前来,开口道:“我要见广平王。”
“哪里来的闲杂人等,也敢靠近广平王的车架,还不赶紧滚远点。”
侍卫拔刀出鞘,将琉璃拦在三步之外。
“告诉广平王,我有办法能治好他的宝贝儿子。”
“哼,装神弄鬼的骗子我们见多了,再不滚,休怪我不客气。”
“祁明熙的疯病若再拖下去,可不只是每个月咳血,间接性失明那么简单。”
“住口,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们少爷身体康健,轮不到你这骗子咒他。”
“既然如此,那就当我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