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恭送皇后娘娘。”

琉璃恭敬目送皇后离开。

此时,偌大的寝殿内只有她和皇帝两人。

方才敷下灵泉后的皇帝身体得以舒缓,此刻呼吸平稳,已然熟睡。

琉璃百无聊赖地在寝殿到处欣赏宝贝。

墨家被流放之前,她曾经偷溜进宫,扫荡过一圈,想不到狗皇帝还藏了不少好东西。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鎏金香炉上。

这气味不太对劲,好像还混着曼陀罗花粉。

她刚要伸手揭开炉盖,背后陡然响起一道尖厉的呵斥。

“哪来的贱婢,竟敢在父皇寝宫里撒野!”

琉璃转身,只见三皇子楚晏辞那张俊美的脸上盛满怒意。

而他身后,穿着侍女服饰的锦萝垂着头,不敢与琉璃对视。

“这寝殿内怎么一个伺候的婢女都没有?究竟是怎么回事,李公公呢?”

楚晏辞咆哮着甩袖。

锦萝立刻去寝殿外找人。

“你这贱婢,简直放肆!”楚晏辞见她非但不给自己行礼,甚至一言不发,大步朝她逼近。

琉璃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眼看那只手伸过来拉拽。

她身形巧妙地避开,顺势亮出皇后的玉牌。

“民妇受皇后娘娘之命,为陛下诊治。三皇子若有疑问,大可去问皇后娘娘。”

楚晏辞的手僵在半空,瞳孔因震惊而收缩。

他没想到这妇人竟能一眼认出自己。

更没想到皇后会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为皇帝医治。

皇后向来行事谨慎,谁都不信,断然不会做出这种决定。

“你简直一派胡言!这玉牌定是伪造的,来人!把这贱妇拖出去,严刑拷打。”

李公公气喘吁吁地跨进寝殿,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躬身行礼。

“三皇子殿下,这位叶娘子确是皇后娘娘亲自带进宫的,特命她为陛下诊治,还吩咐老奴在偏殿备下居所。

“陛下龙体未愈,还请殿下莫要惊扰圣驾。”

楚晏辞听到“叶娘子”三字,当即愣住。

他想起锦萝曾提及,墨家在绝境中逢生,全靠叶娘子运筹帷幄。

此刻,他盯着眼前的妇人,满腹疑问,难道真是同一人?

“这叶娘子究竟是从何处找来?为父皇医治的人,必须把底细调查清楚,不容有失。”

“老奴不知,都是娘娘的安排。殿下若有疑问,还是亲自去问娘娘吧。”

李公公转身朝琉璃递了个眼色,“叶娘子,偏殿已收拾停当,您要不要去看看?缺什么尽管吩咐。”

琉璃知道这是李公公好心帮她解围。

好在,她早有准备,已经在皇帝后颈处贴了张反弹符。

即便她不在皇帝身边待着,也不怕有人动手脚。

她福了福身,“有劳公公,烦请带路。”

“这边请。”李公公走在前面。

琉璃紧随其后,余光瞥见楚晏辞攥紧的拳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两人一前一后行至回廊处。

李公公警惕地左右张望,确认四下无人后,才放缓脚步。

他压低声音道:“叶娘子,方才您盯着三皇子直视,可是犯了宫中大忌。若非你是皇后娘娘带来的人,今日怕是要受大罪。”

琉璃神色诚恳,微微福身,“多谢公公提点,民妇乡野出身,实在不懂宫中规矩,日后定当谨言慎行。只是那三皇子脾气着实……”

她话未说完,李公公已吓得脸色煞白,慌忙朝她摇头。

“这话可千万说不得,宫中到处都是耳目,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

琉璃垂眸应下。

见李公公这般紧张,她又添了几分试探之意,“民妇记下了。只是听闻三皇子素来仁厚,今日一见,倒是与传闻大不相同。”

“叶娘子,莫要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