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这些人都配不上太子哥哥，您还是别在她们身上浪费时间了。”

皇后的目光骤然冷下来。

纳兰雅琴被这无形的气势骇得噤声，再不敢辩驳。

几个婢女立刻上前，半扶半架地将仍不甘心的纳兰雅琴带离。

“下一个。”皇后冷声道。

随后，贵女们轮番上前献艺。

有人铺展素绢，以丹青勾勒山水。

也有轻拨琴弦，琴声婉转空灵。

更有嗓音甜美的一展歌喉，让人听之身心愉悦。

轮到蒋婷晚时，她褪去外衫，露出一身利落劲装。

手持长剑翩然起舞，身姿却柔美轻盈。

刚柔并济间，剑舞演绎得唯美至极。

只见她衣袂翻飞，宛如与剑融为一体般，引人看得入迷。

待她最后一式收势。

在场众人都情不自禁地为她拍手鼓掌。

皇后望着蒋婷晚灵动的眼眸，微微颔首。

她侧过身，压低声音问琉璃：“璃儿觉得，这些贵女之中，哪些比较合适？”

琉璃的目光扫过蒋婷晚。

她一眼便发现姜婉婷主命中无子。

皇后虽未明言，但方才眼中赞许之意太过明显。

她也不想扫了皇后的好心情，只道：“温家二姑娘书意眉目含慈，桑家小娘子桑瑜腰圆背厚，皆是有福德之相。”

皇后闻言，目光在蒋婷晚身上打转片刻，掩去眼底失望。

"温书意、桑瑜，暂且留在宫中，跟着嬷嬷学习规矩，其余人都回去吧。"

“是。”

未被选中的贵女们虽面露失落，却也只能屈身行礼，退出御花园。

皇后扶着兰絮的手起身，“本宫乏了，先回宫去。”

琉璃福身道：“娘娘先请，民女想在园中散散步。”

皇后点头，示意婢女梨夏留下陪着她。

***

琉璃在御花园中漫步半圈，忽见一抹倩影站在前面不远处的石子路上。

竟是本该离开的蒋婷晚。

她微怔，开口提醒道：“蒋姑娘还未出宫，再晚可要关宫门了。”

蒋婷晚的目光掠过她身边皇后的婢女，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叶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不合规矩。”梨夏蹙眉，“蒋姑娘还是赶紧回去吧。”

琉璃抬手示意婢女退下，“你且在廊下等我片刻。”

梨夏退到三步外，仍目不转睛盯着这边动静。

蒋婷晚逼近半步，狐狸眼中闪过锐利，“叶姑娘与皇后娘娘说了什么？为何我会落选。”

琉璃挑眉轻笑，反问：“听蒋姑娘这话，莫不是早就笃定自己该被选中？”

对方瞳孔骤缩，却又立刻换上委屈神色。

“我只是觉得才艺不输旁人，一时好奇罢了，还望叶姑娘指点。”

琉璃凝眸端详她的面相，那股违和感愈发强烈，她眉宇之间有股死气，身体却又带着一股磅礴的生命力。

就像是灵魂不属于这个身体，鸠占鹊巢的感觉。

她脑海中倏地闪过玄学秘典里关于“夺舍”的记载，眼前这蒋婷晚的举止神态，分明透着不属于这具身体的违和感。

但她面上仍一派淡然，“皇后娘娘为太子选侧妃，头一条便是‘宜男之相’。”

她目光扫过对方窄小的胯部。

“蒋姑娘的臀形尖削，不是能担得住子嗣的福相。”

蒋婷晚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诮，“叶姑娘莫不是拿民间俗语搪塞我？”

她下意识抚上自己后腰，骨骼轮廓分明得近乎嶙峋。

作为新时代女性，她从不信什么“屁股大生儿子”的封建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