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内烛火摇曳。

徐夫人瘫坐在蒲团上，泪水浸透了帕子。

两名丫鬟正小心翼翼在旁边伺候。

李员外俯身在妻子耳边低语几句，徐夫人猛然抬头，红肿的双眼望向琉璃。

“这位叶娘子，一定要帮我的女儿……”

话音未落，她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李员外赶紧扶她到旁边坐下。

此时，琉璃快步走到棺椁旁，程大夫推开棺盖。

腐肉气息混着浓重的香灰扑面而来。

琉璃屏住呼吸凑近，手指在僵硬的脸颊上摸索。

果然被她发现了异样。

她将半张人皮面具扯下来，露出底下全然陌生的面容。

程大夫见状，不由得惊呼，“想不到老夫还能看到这样的易容手法。”

琉璃继续掰开尸体的嘴查看齿缝，又翻开眼皮细察眼白检查。

心中已然明了。

“这两个并非李员外的女儿。”琉璃转身直面李员外，语气笃定。

“这怎么可能呢？那明明是雪儿和凝儿！”

“现在员外可以再去看看那两人的脸。”

李员外跌跌撞撞扑到棺边，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定睛一看，发出惊呼声。“这脸……脸的样子怎么变了，不是我的女儿。”

灵堂里其他人虽未看清棺椁内的情形，但从李员外震惊到失魂落魄的反应，也能肯定棺中并非李家两位小姐。

李员外急得满头大汗，“既然这不是，那我的女儿究竟去哪儿了？她们从小乖巧懂事，绝对不可能为了偷偷跑出去，弄来两具尸体诓骗爹娘！”

程大夫：“李员外少安毋躁，不如先报官府找人。”

琉璃却摇头说道：“现在人应该已经被送出锦溪镇，不容易找。”

李员外急得在原地团团转。

突然跌坐在地，掩面痛哭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我可怜的雪儿，凝儿啊……”

“李员外现在哭也无济于事。想必最近这段时间，城中出事的姑娘不止李员外一家吧？”

程大夫闻言，连连点头：“叶娘子料事如神啊，的确失踪了十几个姑娘，哎，也没看到采花贼，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琉璃看向李员外道：“这件事比较复杂，李员外还是照常为两位小姐准备丧事，以免打草惊蛇，我会想办法将人找回来。”

李员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眼神中满是期盼。

“当真能把我的女儿找回的话，老夫必有重谢！”

“我不能保证，但会尽力。”

***

琉璃从李员外家出来后，与程大夫分别。

一回到家中。

琉璃便取出符纸，将询问情况的话语由符纸传递，送到邓玉娘那边。

隔天清晨，符纸带来回信。

【京城中长公主出事，锦姝担心计划生变，加快了进度，提前将那些女子都送到菩提寺内驯化。

如今京城一半以上的高官都为皇帝祈福，齐聚菩提寺。

长公主的计划是让这些身子干净的女子去引诱他们，因为都是新面孔才不会引人怀疑。

等这些高官上钩后，再以此要挟他们为长公主办事。】

这情况与琉璃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琉璃立刻又写下下一步的计划，让邓玉娘想办法将女子们送走。

没过多久，符纸折返。

带回邓玉娘的消息。

【锦姝十分难缠，生性多疑，谁都不信。尽管我这段时间行事滴水不漏，依旧没能取得锦姝的信任。

如今除了长公主和她妹妹锦茉，锦姝谁也不信，旁人根本难以接近那些女子。】

琉璃想到自己的身形与锦茉相差无几。

看来，她必须亲自前往菩提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