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在回廊间穿梭，每推开一扇门，都是空荡荡的殿宇。

神像蒙尘。

烛台上的蜡烛早已燃尽。

她到现在也没找到那两个道士带着心脏离开的道士。

穿过回廊。

一座黛青色的殿宇，突兀地出现在她眼前。

不同于其他建筑，这座殿宇的墙皮斑驳，透着一股阴森之气。

琉璃凑近往里面看去，只见四五十个人跪在蒲团上，口中念念有词。

他们衣着破旧，面黄肌瘦，却个个眼神狂热。

仿佛被什么东西蛊惑了一般。

琉璃正要抬脚迈进门槛，后颈突然泛起一阵寒意。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双冰冷的手重重按在她的肩膀上。

那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碾碎。

情况不对，她从容不迫地转过身，看清楚对方穿的也是道袍。

“是谁让你来这里？”

“弟子刚刚听到里面有古怪的声音，刚好在周围打扫，这才过来查看情况。”

琉璃语气十分平静，丝毫没有露怯。

男人拧起眉头，往殿内看了眼。

刚好，这时候有个参拜的信徒捂着胸口倒地，口吐白沫，嘴里还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该死。”男人暗骂一声，对她命令，“你进去把人带出来，跟我走。”

“是。”

琉璃按照他的吩咐，进入殿内，扶起浑身抽搐的女子，将她带到殿外，跟着刚刚的男人一路往西，来到一座院子。

男人打开一扇门，“扔进去。”

琉璃的目光扫过房内，不由地在心里倒吸一口冷气。

这里面最少有三十几个脸色不好的女子。

她们有的情况和那妇人一样抽搐，有的则是捂着脸抽泣。

琉璃不敢多看，迅速收回目光，退出房间。

男人审视的目光未曾从她身上移开，冷声问，“你是最近新来的？”

“昨日刚到山上。”

“怪不得看着这么面生。”

男人见她还算机灵，没有像之前有些蠢货那样多嘴问东问西。

正好通天塔那边缺人手。

“你叫什么名字？”

“小雨。”

“小雨，想不想得到‘仙人’的赐福？”

琉璃知道这是个好机会，当即佯装出一副期待的神色，用力点了点头，“弟子就是为了瞻仰‘仙人’才会来到此处。

“只要能够得到‘仙人’赐福，让弟子做什么都可以。”

男人发出满意的笑声，“很好，你很有灵性，接下来就跟着我兰池，保证让你如愿以偿。”

“多谢兰池道长。”

***

不多时，琉璃跟兰池坐着马车，来到那座传闻中的“通天塔”所在的山峰。

塔身为不知名的黑石砌成，表面布满古怪的纹路。

泛着幽幽冷光。

四周荒草枯败，没有丝毫活物的气息。

兰池抬手示意琉璃驻足，指了指旁边列队的道长们，双手捧着朱漆木盒，神情肃穆。

木盒缝隙间隐隐透出诡异的红光。

“看到了吗？这些都是要献给仙人的贡品。进入通天塔，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机缘。”

兰池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不过，你要送的这份可要比他们的特殊得多。”

琉璃垂眸，掩住眼底的冷意，恭声道：“弟子明白，愿为仙人效命。”

兰池满意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