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哈欠,眼角沁出一滴泪珠。

谢宁眨了眨眼,把泪珠眨掉,而后看向大嫂,靠在陆川身旁不由叹了口气:“若是你以后办差外出,不知道我能不能像大嫂和娘一样,把家撑起来,让你无后顾之忧。”

身为官宦子弟,谢宁见多了男人在外办差,妻子留守家中打理家事、侍奉公婆的例子。

他对自己以后的婚姻生活,也是根据别人的模式在幻想。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撑住,也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他不想只当一个负责后勤的人。只可惜他是一个哥儿,若有机会,他也想山南海北闯一遭。

陆川在他心里的分量越来越重,他好像已经有点离不开陆川了。

谢宁不明白,这是他对自由的渴望和对生活的责任在拉扯着他的内心,所以才会露出那般茫然的神色。

陆川心疼坏了,随着他对大安朝的了解不断深入,愈发觉着这个时代的女子哥儿活得艰难。

陆川说:“我们不是有个办报计划吗?等开了年就可以招人手干活了,到时候你可是主编!”

他了解这个时代对女子哥儿的限制,所以他们一开始的计划是让谢宁躲在幕后,直接设两个负责人,一个当内容主编,一个当外务主编,专门负责对接投稿和新闻采集。

谢宁需要对最终定稿负责,所以他需要更多的阅读和眼力,才能办好这件事。

听陆川提起这个,谢宁眼中的茫然一扫而空,他不是一个喜欢伤春悲秋的人,离别的愁绪此时已经消失了,连带着他对生活的迷茫,也被陆川这句话转移了注意力。

谢宁当即斗志昂扬地回去做办报前的准备工作,至于陆川还得赶着去国子监上学,两人在城门处分别。

可能是临近过年了,国子监里比平常多了一丝浮躁的气息,跟现代学生即将放寒暑假前的焦虑和兴奋一样,既焦虑年末考试成绩不理想,又兴奋于能够放一个长假。

国子监的年假时间跟朝廷一样,朝廷是在腊月廿三前封印,至来年的正月十六,过完元宵节才算彻底出了年,共有二十多天假期。

陆川一进学舍,便看到唐政他们围着苏幕在说话,苏幕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好像没有了往日的精气神。

陆川走上前去,用眼神询问唐政:这是怎么了?

唐政苦笑,反正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便说:“苏伯父昨日接到旨意,被圣上派去北方赈灾。不能在家过年了,慎之有些难受罢了。”

这倒不是苏幕矫情,他爹作为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偶尔也会被圣上派出京去巡查各个省份,他也能接受他爹经常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