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只见过钟博士两面,从陆川口中,了解了不少关于他的事情。所以特意没送一些贵重的东西,怕钟博士不收。
当然,这只是礼貌性送礼,钟博士对陆川的恩情,还得陆川自己来还,谢宁不会越俎代庖。
与此同时,国子监钟博士的房舍内,陆川垂首立在钟博士桌前。
“昨日之事,是学生连累了老师,害得老师遭祭酒大人及众位夫子笑话。”陆川一脸惭愧。
他是真的觉得对不起钟博士,平时钟博士要为他的学习操心,今日为了帮自己,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任凭众人笑话他。
相处了这么久,陆川自认对钟博士很了解,他平时严肃冷酷,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好像什么都不在意,实则是个好面子的人。
之前不让陆川说出两人的师徒关系,就有这个原因在。
昨天在相国寺,钟博士不仅主动说出两人的师徒关系,还揽下提前帮陆川改诗的事儿,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脸面。
钟博士神情有些不自在,咳了一声:“你是我徒弟,哪里轮到他一介学子欺负。”
陆川悔恨:“一切皆因弟子学识不丰,起了找人代写的心思,否则也不会给元衡机会。”
钟博士正了正神色:“你既知道便好,以后好生学习,别再让老夫看到那些敷衍之作。”
陆川撩起眼皮瞄了钟博士一眼,知道他是真不在意,才放下心来。
“是,学生以后一定用心写诗,再不做此等事情。”
果然是不能有一点歪心思,不能摆在台面上的事情,说明就是会遭人唾骂,哪怕这是大家都默认的事情。
陆川是不敢再让人帮他写诗了,自己写的诗,哪怕再糟糕,那也是自己的。
对于诗词一道,陆川其实没有太用心学,一是自己真不会,诗词太抽象了,跟他这个理工男不是很搭,他骨子里就没有那种文艺细胞。
二是诗词在科举中的比重很少,至少没有策论和经子史集的比重大,他下意识忽略了不喜欢的课程。
总而言之就是没入心,所以写诗虽然写得很痛苦,他写的诗词变化还是不大。
陆川回到学舍,苏幕几人便凑了上来。
苏幕用力拍了下陆川的肩膀:“好你个陆行舟,什么时候拜师了我们怎么不知道?”
席东点头:“没错,这事还得藏着掩着!”
苏幕:“亏你经常被钟博士加课业,我们还可怜你来着!原来这是开门大弟子的待遇,我们白可怜你了。”
唐政呵呵:“有这么好的老师,竟然找我……”他后半句没说出来,但大家都懂他的意思。
这下连刘扬也点头附和。
陆川赶紧求饶:“这不是我的本意,只是现在成绩太差了,配不上钟博士弟子这个名头,想着成绩好点再说。”
苏幕哼唧:“连我们都不能说?难道我们还会看不起你吗?”
陆川抱歉地笑了:“自然不是,是我太过自卑了!”为了维护钟博士的脸面,他也只好这么说了。
显然苏幕他们都没信,不过既然陆川不肯说,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席东嚷嚷:“必须请客吃饭啊!”
苏幕他们附和:“对,请客!”
陆川笑道:“那是自然的,醉香楼如何?”
“勉勉强强吧。”
陆川嘴角抽抽,这还勉勉强强,醉香楼可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酒楼,里面的价格可不便宜,他还得回去找宁哥儿提前预支月钱和稿费,才能请得起客。
不过到底是陆川理亏:“再勉强也请各位兄长赏个脸!”
“行吧!”
他们没说多久话,很快上课钟声就响了,各自回到座位上准备上课。
其实苏幕他们也不是一定要闹陆川,只是他从昨天开始,心情就一直很低落,他们便想了这个法子,分散一下他的心神,让他不要老想着昨天的事儿。
陆川自己也知道,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