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没吃任何东西的陆川,如今已是饥肠辘辘,看了一眼考篮里的馒头碎块和烧饼碎块,他还是决定把馒头吃了。
嫌弃地把馒头的皮给撕掉,把自认为干净的部分塞进口中,一天没吃东西的陆川,感受着粮食特有的香味,此时也顾不得嫌弃了,就着热水把馒头碎块都吃了。
谢宁准备的东西里,带了一只小炉子和一个小瓦罐,正好可以烧热水喝。水是陆川后来找站岗的官兵要的,又花了他一锭银子。
陆川不禁感叹,考科举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之前谢宁让他多带几块银子的时候,他还嫌多,还是谢宁坚持,才带了五个银锭。现在一看,还真是到处都要花钱!
截至到现在,他已经花了三个银锭了。
狭窄的号房内,要容纳一个一米八几的人,实在有些困难。陆川头和脚对着两边墙角,勉强躺下上半身,腿有时蜷缩起来,有时竖起到墙面上去,就这么别别扭扭地睡觉。
期间睡得并不好,一晚上醒来五六次,偶尔还能听到隔壁号房传来的呼噜声,就更加难以入睡。
虽然睡眠质量不太好,但陆川睡觉的时间长,也算是补充了精气,第二天天亮时,精神意外地还不错。
没有条件刷牙,陆川用昨晚剩下的水漱了口,再用帕子打湿擦脸,就当是洗漱了。
吃了几口烧饼,把自己的肚子填饱,没过多久主考官和监考官就来了。
巡场的官兵又重复了一遍考场纪律,陆川便听到一声钟声响起,像是国子监每次上课下课时的钟声,便有监考官带着官兵,把试卷一一发下来。
第一场是考基础,主要考察考生对四书五经的理解和应用能力,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八股文。
这对刚来到大安时的陆川来说,是很大的难题。但现在的他,经过三年的努力学习,钟博士的魔鬼训练,他早已补足了基础。
第一场考试的内容包括两道四书题,一首五言八韵诗和四道经义题。
经过陆川的不懈努力,如今他写出的诗词已经能看得过眼,但水平一般,勉强到达不拖后腿的程度吧。
为防止之后精力枯竭,陆川先把五言诗给写了,然后就开始写四书题。
号房的对面是一堵墙,陆川抬头只能看到墙和屋檐,两侧的考生,在期间不断发出细碎的声音。
陆川时而能听到左边号房纸张翻页的声音,有时能听到右边号房传来解手的声音,并在周围弥漫出一股尿骚味。
陆川正在写字的手顿住,墨点低落在纸张上,幸好是草稿纸,否则他这一科就废了。
他屏住呼吸,本想深吸一口气舒缓一下心情,但想到那股尿骚味,又改为了缓慢地呼气。
一个尿骚味已经让他如此恶心,陆川想到那些被安排在臭号的考生,庆幸自己没有被安排在那边。
但席东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他被分在距离茅房的第二个号房里,他前面还有一位仁兄挡着,可还是抵挡不住不断飘来的屎味。
席东昨天被带到这个号房,就知道他完了,至少这三天时间,他都要忍受这个味道。
果不其然,晚间的时候,那些考官和官兵,不断来上茅厕,留下了一坨又一坨,席东简直要窒息了。
晚上更是被这股味,熏得完全睡不着,第二天萎靡一片。
席东看不到第一个号房考生的模样,但听他声音也能知道,肯定是一夜未眠。
他没想过这次乡试能考中,一开始就是打着重在参与的想法,可他旁边那位仁兄不是,他即便身在臭号,还是想好好考试的。
席东感慨那位仁兄的运气真不好,三年一次的乡试,竟让他碰上了臭号。当然他自己的运气也不好,否则也不会和这位仁兄连着。
他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考完试一定要找这位仁兄交个朋友!
陆川定了定神,把心放在试题上,努力忽视左右两边的影响。
幸好这些题目都是钟博士讲过的,陆川做得还算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