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读书人,怎能殴打你爹?如此不孝,还想不想科举了?”

张启直起身板,冷哼一声:“我若是不能科举无所谓,倒是张家以后可就没有改换门第的机会了。”

张老秀才一下子被他的话牵制住,他确实不能让这个孙子名声有污,如今儿子明显是不成器,只有孙子有希望考举人考进士,他的期望都在孙子身上。

看张老秀才冷静了一些,张启又说:“爹娘都要孝顺,我若眼睁睁看着亲娘被殴打而无动于衷,想必被人知晓了,名声会更加不堪。”

倒是张老太太心疼儿子,孙子再怎么样都比不过儿子,否则她也不会无视小张启的一次次求饶,对儿媳被打无动于衷。

“那你就敢打你爹?他可是你爹!”

福寿郡主嗤笑:“这个爹可真有能耐,都没养过儿子,就想让他儿子毕恭毕敬了?”

和泉哥儿他爹一样,都是垃圾!没照料过一天,以后要是想做泉哥儿的主,看她不把王黎的脸挠破。

张启他娘听到动静,跳着脚要出门来看看情况,张启早有先见之明,提前把他娘的房门给锁了,任凭他娘怎么拍门也出不来。

张老秀才看着孙子眼里的倔强,知道这个孙子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他沉声道:“你想怎么样?”

张启说:“我想让祖父祖母好好管管父亲,否则我肯定会不顾名声替我娘打回去。”

张启这是拿自己的前途要挟张老秀才,只要他还想让张家改换门庭,就只能管着张高远,不让他再殴打妻子。

祖孙俩对视了很久,张老秀才终于点头:“好,我答应你。”

张启扯了下嘴角:“孙儿多谢祖父。”

他知道,祖父有这个能耐,能管住他父亲,只是以前狠不下心,祖母又总是护着,他娘才过了十几年的苦日子。

只要他祖父同意管,哪怕祖母再不乐意,也得乖乖听祖父的话。

谢宁他们出这个主意的时候,也是考虑到张启的童生功名,知道他于读书一道上有些天赋。而张老秀才读了几十年书都不成,对读书科举一定有很大的执念,自己完成不了,必定会希望子孙能够达成。

能钳制住自己的弱点,有时候也能作为要挟他人的工具,只看怎么用罢了。

谢宁和福寿郡主看了一场好戏,全程没帮过张启一下,但他们的存在,就是张启的底气,让他知道,就算亲娘都不支持自己,也有一群陌生人在支持自己,他所做的一切不是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