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天气出了一身汗。

出了尚书府,梁侍郎坐在马车里抹了一把虚汗,心里暗暗后悔,当初就不应该和永宁侯府抢连英杰这个女婿。

论才华,连英杰连陆川一半都比不上,凭着他的关系进了吏部,快四年了还是个主事,没用的东西!

且不论梁侍郎如何后悔,陆川在家中休息了几天后,踩着和覃郎中他们一样的时间,到户部点卯。

覃郎中几人露在外面的皮肤,看上去都没有伤痕了,里面有没有就不知道了。

反正他们看到陆川的第一眼,就慌乱地躲走了,连陆川跟他们打招呼都不回。

陆川看着覃郎中慌乱的背影,好笑地收回手,故意叹气道:“本官还想给覃大人道歉呢,怎么覃郎中一见本官就跑?”

李令史:“……”

李令史跟在陆川身后,闻言抽了抽嘴角,覃郎中被陆主事的夫郎鞭打一事,都传遍了整个户部。

就因为覃郎中带陆主事到百花楼喝酒,他们哪里还敢凑近陆主事,除非不怕他夫郎的鞭子。

李令史收敛了表情:“陆主事,您告假这几天,商税已全部收齐,和贺尚书做好交接,只差您没签字盖章。”

见李令史说起公事,陆川也变得正经起来:“行,你一会儿把账册拿来,我审核一下。”

李令史点头:“是。”

经过这段时间的共事,李令史对陆川也没一开始那般毕恭毕敬了,跟着陆主事干活,只要把活计干了,就不用担心他会发难。

就算不讨好陆主事,他也不会给底下人穿小鞋,所以李令史虽然比以往忙碌许多,精神却比以前好多了。

陆川是商科的主事,因此能够独享一间屋子办公,他核对了一遍账册,确认没问题后,就签下他的名字,盖上他的官印,交给李令史让他送去给贺尚书。

李令史抱着账册和名册,站在原地不肯走。

陆川抬眼看到他还在原地,便问道:“还有事儿?”

李令史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跟陆主事说,才磨蹭着不肯走,现在陆主事主动问起,他就直接说出口了。

“陆主事,您来户部这么久,是不是还没去过市舶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