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这里,他们好歹还有药可吃,走了才真的叫等死。

照顾了病人几天,学徒和药童们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舒服,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被感染了风寒,还一直强撑着。

得知病人是得了天花后,他们一下子就病倒了。

医馆里只有纪大夫和另一个治外伤的沈大夫还撑着,很多熬药的活计,只能让没病倒的家属帮忙。

玉山县除了纪家医馆,还有两家药铺,陆川控制了县衙后,就派人去那两家药铺看管起来,谨防之后没药可用。

“纪大夫,我儿子特别痒,我能给他挠一下吗?”

纪大夫抓着药,头也不抬:“不能挠,挠破了以后就成麻子了。痒可以用水冷敷一下,这样会好受一些。”

“好吧。”

陆川全副武装来到医馆时,纪大夫还在抓药,医馆到处都是病人,就算有正常人,也是病人的家属。

谢六把纪大夫叫了出来,陆川向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纪大夫皱着的眉毛瞬间舒展了一下。

纪大夫宛如放下重负:“天不绝玉山百姓,竟遇上了大人。”

得知县令偷逃的那一刻,纪大夫以为自己要成为整个县的罪人了,是他隐瞒病情,是他给了县令出逃的机会。

但事已至此,他只好继续尽心为百姓医治,以赎己罪。

陆川问:“医馆里的药物可有短缺?本官可以从其他两个药铺调药过来。”

纪大夫也不客气:“金银花和连翘不多了。”

陆川点头,表示很快就会把药材送来。

两人说话隔着三四米远,都防护好了口鼻,但陆川回县衙时,还是换了一身衣物,让人把换下的衣物用沸水煮两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