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六问:“那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陆川的计划没想过要瞒谢五谢六这些护卫,他们都是替他办事的人,瞒着反而容易坏事儿。
陆川摆手:“这事儿不急,京中前几天来信儿,我们在玉山县发现的牛痘防治天花的法子,陛下已经找人验证过,再过一个月,陛下赏赐的队伍就会到临安府。”
陆川笑了一下:“介时,才是我们动手的最佳时机。”
谢六这些日子都没回过府中,听到这话,眼睛一下子亮了,如此一来,他们的计划就更有保障了。
听底下的兄弟抱怨,老五最近一直在操练他们的武艺,操练力度不是一般的大,兄弟们都苦不堪言。
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提高武力,好防止丁家的反扑,丁家在临安府各个县城豢养的家丁可不少,他们这二十个兄弟,未必能挡得住。
秋收之后,府衙就进入了如火如荼的收税环节,这事儿陆川没有大包大揽,而是让周判官和易判官负责。
本来在丁家做佃农的百姓,有不少人向丁家请辞。虽然他们可以开垦的梯田不多,但不用给丁家交收成,也够他们一家子吃用了。
而且前三年不用交农税,也比佃丁家的田地轻松,他们反而能腾出时间,到山上去寻各种山货卖钱,日子一定会比现在好。
当然,大部分人家还是选择一边种梯田,一边继续佃丁家的田地,这种一般是丁口比较多的人家。
这已经足够让丁同知生气了,自从这个陆川来了之后,他处处都不顺,如今更是让他丁家名下的田地无人耕种,这是要断他根基啊!
但陆川最近什么都不沾手,府衙里凡是有什么事情,都直接安排别人去做,连百姓来状告丁家奴仆作威作福,都只是各打五十大板,把事情模糊过去,没有为民做主的意思。
除却必须出现的场合,其他时间他能待在后院就就待在后院,听说他夫郎怀孕了,正担心得日夜守着。
丁同知嘲讽陆川是个没出息的,娶了侯府的哥儿,竟然连给妾都不敢纳,这么大年纪才得第一个孩子。
同时他也很警惕,生怕这是陆川故意装出来迷惑他的,所以这段日子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府衙里平静了好长一段时间,但几乎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这平静之下的风起云涌。
直到刘嬷嬷他们一行人来到临安府,彼时谢宁已经怀孕将近八个月了。
到了孕晚期,由于前面两个月饮食控制得还不错,谢宁看上去并没有怎么胖,肚子也比寻常的怀孕八个月的夫郎小。
谢宁除了有些水肿,晚上睡得还算不错,加上有陆川和白玉他们的精心照顾,谢宁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适。
虽然谢母信中说了,已经给他们送了稳婆和大夫过来,但陆川为防万一,还是让人在临安府内找了几个口碑不错的稳婆备着。
刘嬷嬷他们刚好在过年前几天来到临安府,临安府的冬天不下雪,连风都没京城的风刺骨。
在府城居住的百姓,还是有点小钱的,临近过年,府城里到处都贴着红对联和窗花,显得喜气洋洋。
来府城采买年货的百姓也多了起来,白玉荷花他们却一反常态,除了必要的采买,基本都在府中照看谢宁。
城门的守卫查看过路引之后,便把一队人马放进了城,刘嬷嬷把车窗打开了一条缝,观看街道两旁的热闹。
她一边看,一边点头,虽然比不上京城,但和这一路上走过的地方相比,临安府算是可以了。
而且临安府地处偏僻,气候却很是和煦,就算是冬日也并不冷冽,想必公子这个冬天过得应该还不错。
坐在刘嬷嬷对面的胡稳婆从另一侧车窗收回视线,恰好看到刘嬷嬷满意的神色,便打趣道:“这下可放心了吧?这里气候好,府城还算繁华,你家公子肯定过得很好。”
她们这一路上都坐一辆车,三个月的时间,同吃同睡,再陌生的人也都熟悉了。
刘嬷嬷别扭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