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尾捻了一颗棋子儿,刚要放下,忽然其中一个脑袋动了动,眼睛看向另一个位置,蛇尾跟着挪到那个位置,正要放下,另一只蛇头又动了,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其他位置,蛇尾动摇了,举棋不定。

这时其他蛇头也有自己的意见了,争执半天也没协调好,最后演变成武力输出,几个脑袋相互撞击,直把七扇看得一愣一愣的。

感觉这九个脑袋似乎还分派别,明显有三四个立场十分统一的蛇头,还有两三个墙头草,在两派撕逼的时候跟个搅屎棍一样瞎起哄。

七扇揉着指尖的棋子,饶有兴趣地看它内斗。

怪蛇是条通体黝黑的蛇,但凡它是条花蛇,七扇都自信能用花斑的差别把这九个脑袋分辨出来。

但这纯黑的、又一模一样的长相,七扇有点犯难。

忽然她注意到其中有一个搅屎棍的吻部缺了块鳞片。

之前有一只的嘴巴鳞片翻起,被她捋顺了,后来还是脱落了,她还拿着那鳞片玩了会儿,是不是就是它啊?

这缺了鳞片的头左右摇晃着作妖,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七扇还想它一个人被这么软禁在屋里会不会无聊,看来是不会了。

无聊的只有她自己。

头顶“轰隆隆”的,石拱又打开了,七扇端了把椅子到阳光下,晒太阳。

那怪蛇还在内斗,一边打架一边还往她这边挪。

怪蛇很爱晒太阳,可能是变温动物,不晒太阳没力气。

有了阳光提供能量,内斗逐渐进入白热化,对立面的双方相互头槌的力道也重了,缺鳞的那个头把脖子往外伸出一点,迅速撤离战斗中心。

七扇大感有趣,这怪蛇还真是有几个脑子,每个想法还不一样!

正在看好戏,石门打开,阿晨走进来,看自家阿哥的脑袋又在内斗,无奈道:“阿哥!别打了!华凤顶的瀑布又断流了!”

阿晨责备地瞅了七扇两眼,“你怎么也不劝劝他!”

七扇想了想,“断流跟它内斗有什么关系,不是和我共享智力就又有水了吗?”

阿晨也怪糟心的,“之前是这么理解的,但是现在情况好像不是这样……似乎是因为阿哥内部太混乱了。”

七扇道:“它内部一直很混乱,怎么之前又有水了?”

阿晨偏头思考。

七扇将手撑在木椅把手上,几个思虑,问道:“是不是它几个脑袋思维集中统一的时候,瀑布就会有水?”

阿晨蹙眉,对这个说法感到有些奇怪,道:“不知道,阿哥出生后华凤顶的瀑布就断流了,之前没有出现过有水这个情况。”

七扇来了兴致,道:“那我们试试,现在你确定是断流的?”

阿晨乖巧地点点头,“嗯,如果那边有水了,我能听到声音。”

七扇找到刚刚的藤桥,对怪蛇道:“阿蛇!来玩球!”

“你怎么能这样称呼阿哥!”阿晨顿时不高兴了。

七扇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你想我叫它什么?”

阿晨无比正经地说道:“落哲大人!落哲这个身份在族中声望地位很高,就是在外族说起落哲这个名号,那也是如雷贯耳的!”

七扇转着手里的球,毫不在意:“落哲只是一个身份,又不是它。”

阿晨一愣,被球吸引了注意力的怪蛇也是一愣。

“怎么?没人给它取名啊?阿蛇,接住!”七扇把球丢给怪蛇。

怪蛇回过神,立马用头顶球。

“但阿蛇这个名字,也太草率了……”阿晨小声嘀咕。

“也是哦,”七扇接住藤球,“那你叫什么?”

“相晨啊。”阿晨扬声道。

七扇看看旁边俏生生的小姑娘,又看看那九个脑袋齐刷刷注视着她似乎在等她抛球的怪蛇,忍不住道:“你们当真是兄妹?”

阿晨柳眉倒竖,对她的质疑表示强烈不满:“那肯定的,亲生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