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一天,他把西装外套规规整整挂好,并选好了明天的香水味道。就像小学时知道第二天要去春游一样,满心雀跃和激动,但还是强迫自己睡了觉,因为黑眼圈太重会不好看。

那个晚上的梦都是明晃晃的甜,梦境中他好像又回到了四年前。

第11章

说起四年前贺听与姜信冬的相遇,也算得上光怪离奇。

贺听亲妈走得早,亲爹常年周旋于事业和新家庭中,很少陪他。

童年也不算遭,因为姥姥还在。每年夏天都是和她一起过的,在空气清新的郊外钓鱼写生,吃上一顿可口的平常菜肴,有特殊的家的味道。

初三那年姥姥过世,贺听难受了很久。后来贺文滨在学校旁边给他买了套价值不菲的公寓,请了做饭的阿姨,从此他们父子开始了几个月见一次的生活。

贺听偏爱“无用”的有趣,比如画画、摄影,对理科无感。贺文滨年少时期是天之骄子,人到中年又位高权重,无法接受亲生儿子没在学校里出类拔萃这种事。他从没真正教育过贺听,父子俩见面时间少得可怜,却对贺听的学习成绩有着偏执的控制欲。

某次他砸坏了贺听的几十幅画作,之后二人矛盾频频爆发,都不用见面,打个电话就争吵。

在这场分不清胜负的拉锯战里,姜信冬出现了。

那一年贺听17岁,和许多叛逆纨绔的高中学生一样,逃课撒谎,数学从来没及过格。

姜信冬21岁,就读于A大数学系,父亲常年被疾病困扰,家境普通,虽然玩乐队,但从没想过会以此谋生。

透过贺听继母李曼和姜母的这层关系,姜信冬成了贺听的第N个数学家教老师。

首次见面是在贺听升高三暑假的某个早晨,并没有上演什么一见钟情的戏码,相反还有些剑拔弩张。

第一堂课他睡过了,让姜信冬在门外干等了二十分钟。

开门的时候姜信冬脸明显有些垮,但还算克制。

贺听承认自己见识浅薄,说起数学系学霸,他总想起戴着厚厚黑框眼镜、老实简朴还有些宅的男生。

没料到姜信冬完全不一样他眉眼周正,鼻梁高挺,一米八几的个头,穿得简单干净,背着黑色琴袋,戴着耳机两手插兜靠在门边,看上去有几分随性。

再简单总结一下就是,比贺听想象的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