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旭的书信隔三岔五送过来,里面甜言蜜语不断,但就是人不回来,不是说今天有事,就是明天有事,总之忙的脱不开身。

谭娘子不觉有疑,反而体谅他的辛苦,让他照顾好自己。

她的院子被丫环婆子们照顾的水泄不通,她去了南州好多天,外面的人居然不知道有她这么一个人。

她有时候想出门,伺候的丫环婆子都会温声软语的跟她说,她月份还小,不适合出门,等胎坐稳了,再出门不迟。

可等她胎坐稳了,丫环婆子们又会说,她身子金贵,磕不得碰不得,如果有想买的东西,她们去买就是。

反正就是用温柔刀,封住她的腿,不让她出门。

姜濡一直派人盯着谭娘子呢,知道她去了南州,被沈三夫人看管了起来后,冷笑一声。

自作孽不可活。

她以为她去了南州会过好日子,殊不知,她是羊入狼口。

沈家三房是庶出,地位低下,日子也艰难。

想要提升地位,就要对沈家有贡献。

可沈家的功劳都被大房牢牢握控着,三房是没机会的。

谭娘子的到来,给了三房机会。

谭娘子有手艺,会做胭脂,她还是养生胭脂铺的艺工,手握养生胭脂铺的配方。

养生胭脂铺的胭脂,曾经轰动了整个南州,很多富人想买都买不到。

一旦谭娘子在南州做出养生胭脂铺里的那些胭脂,三房就彻底出人头地了。

沈三夫人自然看不上谭娘子,一个不能生被休弃的弃妇,还想做他沈家三房的少奶奶,简直是妄想!

想到谭娘子原来不能生,现在又能生了,觉得是她前夫的问题,但这不妨碍她被休弃的事实。

沈旭也没想过娶谭娘子,只是哄骗她罢了。

母子两个人是等想谭娘子生下孩子,再将她控制住,让她为他们挣钱。

别说妻子了,就是妾室的名声,他也不会给。

谭娘子不知道沈家三房的打算,幸福的养着胎,期盼着嫁给沈旭,过着富裕的日子。

姜濡知道沈三夫人以关心为名而圈禁着谭娘子后,就知道谭娘子以后要过什么日子了。

她不关心,但依然让人盯着。

七月末的时候,大月国忽然兵压雷州,两国交战,一触即发。

姜濡还以为宣炡要回雷州,毕竟他是雷州主帅,却没想到他稳居皇城,一动不动的。

晚上姜濡见到了宣炡,问他怎么不去雷州。

宣炡瞥她一眼:“不该问的不要问。”

又说到一件事情:“慧妃今天宣了玉逸风去诊脉。”

姜濡眉梢一挑,宣炡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么一件事情,必有深意。

她问道:“怎么了吗?”

“倒也没什么,就是慧妃问玉逸风,她怀的是公主还是皇子。”

姜濡反问道:“她的孩子保住了?不是说没保住?”

先前有说孟晴双怀孕了,又说孩子没了,再之后就没任何消息传出来了。

宣炡说道:“她确实怀了,对外说没保住,也是她派人传的,是故意说给皇后听的。”

“事实上她那天确实见了血,也传太医问诊,太医说孩子没保住。”

“她为此还哭了整整一天,陛下也陪了她一天,哪里知道,那都是她演的一出戏。”

“如今肚子大了,她又住在德妃那里,皇后想害也害不到她了,陛下见她的孩子保了下来,夸她聪明能干,赏赐了她很多东西,对她越发宠爱了。”

“今天传玉逸风问诊,陛下也在,你猜,玉逸风怎么回的?”

姜濡也懂医,她虽然没有临床经验,但她知道,医术高超者,是能凭脉搏的跳动来推测胎儿的性别的,只是也不一定准。

胎儿的性别,不是那么好诊断出来的。

孟晴双当着陛下的面问她外祖父这样的问题,分明是为难她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