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炡只要在意她,就不会在意那些困难和波折,一定会救她。

可他宁可她死,也不想让战争多一些困难和波折。

她在他眼里,轻的连鸿毛都不如。

他的心装的是家国天下,装的是君王百姓,压根没有她的一丁一点的位置。

既如此,何必还要欺骗自己,继续过下去?

谋求正妃之位,呵!她配吗!她不配!她也没那心情了!

就算谋到了正妃之位又如何,这个男人该舍弃她的时候还是会舍弃,并不会因为她是正妃就会在意她。

月蓉可是他的正妃呢,他还不是说杀就杀。

如今皇后一党全部落网,再没人能够威胁霍沉跟陛下了,而德妃一派的人,没了大皇子,只能偃旗息鼓。

皇位大定,她这个棋子,也没作用了,与其等着被人踢开,不如自己主动离开。

“王爷,签了吧,以后我与王爷,再无瓜葛。”

宣炡看着面前女人冷漠寒霜的脸,这好像是第一次,她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在他面前都是温柔的、讨好的、谄媚的,偶尔撒娇,偶尔诱惑勾人,模样千变万化,但都是讨喜的,让人愉悦的。

她似乎从来不会生气,也从来不会冷脸,就算真有生气或是冷脸的时候,也不是对他。

初次尝到她对他冷漠的样子,宣炡心里并不舒服。

他粗暴的撕碎手上那张所谓的休书,一把抓过她的肩膀,将她狠狠扯进怀里。

他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抬起头。

她眼神倔强而冷漠:“王爷,咱们还是好聚好散吧,在你让我死的那一刻,我就不会再与你过下去了。”

宣炡阴冷道:“还没人敢休本王的!”

姜濡冷笑:“那妾就做那第一人。”

宣炡幽黑带着戾气的眼眸落在她的脸上,一字一句道:“你有那资格?”

又一把掐住她的脖颈,冷声问:“刚刚跟月蓉说了什么?”

姜濡被他掐住脖子,呼吸有些不畅,她拿手掰她手,踢他打他,都无济于事。

他如同铜墙铁壁立在那里,眼神像把寒冷的利剑,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挫骨扬灰。

姜濡算是彻底领教了他的狠辣无情。

她不敢心存侥幸。

月蓉已经被抓了,如果他从她嘴里问不到什么,他大概会直接杀了她,一了百了。

反正刚刚他也不管她的死活,如果他觉得她是个不定因素,可能会给离国带来危险,一定会杀她的。

姜濡艰难开口:“你、你松开,我说。”

宣炡眯眼道:“你最好听话,在本王面前投机取巧,只会死的更快。”

姜濡点头。

宣炡审视了她一会儿,慢慢松开她的脖颈。

姜濡一得自由就立马后退,离他极远极远。

宣炡皱眉,心里无端的涌出一股怒意,但他站着没动,只冰冷道:“说吧。”

姜濡给自己倒了两杯水,匆忙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这才开口:“刚刚我答应帮月蓉传话,月蓉这才放了我的。”

“传什么话?”

“这个我就不能告诉王爷了,如果非要说,我也只说给陛下听。”

宣炡冷道:“拿陛下压本王?”

“不敢,但既是两国之事,我当然想直接面呈陛下的。”

姜濡不相信宣炡,也不相信皇帝,但她相信霍沉。

如今大皇子没了,二皇子跟皇后一派全倒了,那霍沉就是太子的不二人选了。

姜濡跟霍知知交好,霍知知断不可能不管她,只要进了宫,见了陛下,就一定能见到霍沉,而见到了霍沉,她的性命就算保住了。

宣炡走到她面前,又掐住她的下巴,说道:“你是本王的侧妃,没本王的同意,你想离开本王,只是痴心妄想,就算搬出陛下也没用。”

姜濡垂眸:“我跟王爷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