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环视了一下室内:“王爷能让梅姑布置这样的一个新房,已经很有心了。”

不办酒宴的原因,姜濡大概能猜到,她只是一个庶女,又是以不光彩的手段到他身边的,哪怕事情被遮掩了,别人不知道,但在这位王爷心里,肯定还没过去。

而且这位王爷也不是娶正妃,更不是娶他心爱的姑娘,他肯定也不愿意办喜宴,闹的人尽皆知的。

他自己并不开心,干什么要让别人来寻他的开心?

不管姜濡内心是不是真的觉得不委屈,至少她话说的好听,宣炡说道:“你能这样想,本王就放心了。”

他端起酒杯,给两个葫芦杯里倒满了酒,又端起其中一个葫芦杯。

姜濡见此也端起了另一个葫芦杯。

并没有手挽手的喝交杯酒,宣炡只是端着葫芦杯跟她的葫芦杯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姜濡也快速将葫芦杯里的酒喝完了。

宣炡搁下葫芦杯,拿筷子吃饭吃菜。

姜濡也饿了,搁下酒杯,开始吃饭吃菜。

两个人都吃饱后,紫藤进来收拾,又伺候姜濡洗漱。

姜濡洗漱前看了一眼宣炡,她想问他,晚上留不留宿,但想了想,最终没问。

今天之前她可能还会故意勾引他,但以后不会了。

姜濡去洗漱,脱衣服的时候还是没控制住,有些失落。

不能穿嫁衣就算了,好不容易穿了一条红裙子,还格外打扮了一下,结果没人看。

既没宾客看,也没好友看,更没亲人看。

宣炡刚刚也只是扫了一眼,连句夸赞都没有。

这衣服,还有这妆容,白弄了。

成亲是大喜事,尤其女子出嫁这一日,是这辈子最美的时候,也是最幸福的时候。

可惜,她除了失落外,什么也没感受到。

幸福什么的,更没有。

姜濡轻叹一口气。

紫藤立马问道:“姨娘,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姜濡捧了一捧水,兀自在那里玩:“没有。”

其实有好多心里话想说,但想着紫藤是宣炡的人,她前脚跟紫藤说了,后脚宣炡那边可能就知道了。

她前脚刚说不委屈,后脚就跟紫藤抱怨,会让宣炡觉得她心口不一,两面三刀。

最好还是得找一个属于自己的丫环,可以跟她分享自己的心里话。

不然这样憋着,早晚会憋出事情来。

洗漱完,姜濡换了干净的里衫,回到了寝卧。

她以为宣炡走了,结果宣炡坐在床沿,他也洗漱了,只穿着白色里衫,长发披了下来,发梢还有些湿气。

他手里拿着一本书,姜濡觉得那书皮熟悉,走近一看,是她经常看的《典药全集》。

宣炡见姜濡过来了,搁下书,又扫一眼天色,说道:“很晚了,睡吧。”

姜濡见宣炡要留宿,心里生出一丝喜悦,不是她多盼望他留宿,而是今天的日子特殊,他如果走了,多少让她在王府抬不起脸。

他留下来,就是给她掌脸的意思。

姜濡立马去把红被子上的那些花生莲子等收起来,又展开被子,麻利的爬到里面,乖乖的躺下去。

紫藤已经退出去了,房内没人,宣炡去熄了那两盏红烛,回到床上。

他躺下后,直接闭眼睡觉,没打算做别的。

姜濡一开始也很安静,但没安静多久,她就把手伸向了宣炡。

宣炡没睁眼,只声音沉沉的在黑暗里响起:“还没睡?你想做什么?”

姜濡心想,我想做什么,你不知道吗?

倒不是勾引他,而是她想报答他,也想俘虏他的心。

尤其今晚是她的新婚夜,她不能什么都不做。

见他没睡着,姜濡慢腾腾挪过来,双臂搂上他的脖颈。

他缓缓睁开眼,瞳孔里的光芒沉而黑,带着鹰隼般的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