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

“小少爷,这是我昨天捡到的,还给您。”

江酌霜望去,是自己昨天丢的那枚银色耳饰,现在它也没用了,本想直接送给谢敛。

转念一想,把这个带回去向江邬证明,自己不是那么丢三落四的人也挺好。

手上还捧着相机,腾不出手。

江酌霜微微侧过头:“你帮我戴上吧。”

谢敛的目光首先落在少年修长白皙的脖颈上,紧接着,才是对方小巧玲珑的耳垂。

他粗粝的指尖摸上对方细腻的耳垂。

冰凉的耳夹卡在耳骨上时,?*? 小少爷似乎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

谢敛将耳夹的卡扣调整到一个适中的位置,不会让人觉得异物感很重。

江酌霜任由对方摆弄自己的耳朵,随口问:“昨天你捡到它以后,第一反应是什么?”

谢敛看了他一眼,旋即移开目光。

“我当时想的是,这很贵重,一定要还给你。”

一场独奏音乐会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谢敛却拍出了仿佛望不到尽头的数量。

江酌霜只看了一会就失去耐心了。

他放空思绪,等待谢敛弄好耳夹。

怎么这么慢呢?

好笨手笨脚的人。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无聊时看夕阳,仿佛能品出别的韵味。

为了打发时间,江酌霜抬起相机对准夕阳。

相机上一堆按键,他也不知道该调什么,便等相机聚焦以后,直接按下了拍摄键。

日光融进了云中。

怎么拍都不会难看。

江酌霜很满意自己的构图。

很好,说是大师之作也不为过。

等谢敛为自己戴好耳夹,江酌霜把相机还给了对方:“加个联系方式吧,你把照片传给我。”

谢敛一刻都没犹豫,迅速地拿出手机。

转身离开前,江酌霜友善提醒。

“别拍我了,去报道吧。”

被戳穿了心思,谢敛擦拭镜头的动作顿了顿,心虚说:“……我正打算去。”

“提醒你一下,那的学长脾气可不好。”江酌霜轻笑一声,还有些不爽,“小心别惹到他了,我已经被他讨厌了。”

他脸上微笑,心里却在想。

真是没品的东西。

谢敛站在原地。

最终还是没有离开。

江酌霜走出行政楼,在将要迈出校门时,忽而抬头望向二楼的方向。

谢敛果然还站在栏杆边,见到江酌霜回头,自然地放下相机,假装无事发生。

因为距离太远,江酌霜看不清对方的神色。

他虽然心里没多大意外,但还是被谢敛超经意的动作逗笑了,笑得特别开心。

他朝谢敛比了个口型。

“小、心、被、开、除。”

透过镜头,谢敛看得一清二楚。

热风吹动香樟叶簌簌,夕阳背在身后,小少爷的发丝上都落上了暖橙色的光。

谢敛在此时按下快门。

记录下了小少爷难得一见的笑。

……

北亚,十二小时前。

音乐会的帷幕刚刚落下。

暴雪时分,西伯利亚的泥土坚硬而冰冷,与剧院内落幕后灭掉灯光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