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敛盯着他看了一会。
“你这是在……摩擦起?火?”
“嗯。”为了找两块大小合适的石头,江酌霜脸上蹭了土, “书上说这样可以生火。”
“哪本书?”
“童话故事。”
天使还在相信童话故事都是真的。
也是, 毕竟能?单纯到跟着陌生人跑到荒山,相信童话故事倒也没?那么不?可思议了。
谢敛扯了扯嘴角, 似乎是想讥嘲地?笑一下, 但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又什么都没?说。
他没?忍住泼了盆冷水,“没?有引燃物, 你就算敲出火星,也生不?出火。”
还有后半句话他没?说。
而且这种石头,哪怕是成年人来, 也很难敲出火星,更?别提瘦得和芦苇杆似的天使。
江酌霜眨眨眼睛,把自己抱了一路的童话书举了起?来,“我可以烧了我的书。”
谢敛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笑容。
“童话故事书教会你用打火石取火,然后你现在要用打出来的火,烧掉你的故事书?”
江酌霜又敲了很多次,在确定自己真的无法靠这两块石头生火以后,失落地?垂下头。
谢敛抿了抿唇,最终冷着一张脸,蹲下来拿起?那两块石头,继续敲敲打打。
见状,江酌霜又开心了。
“谢谢你呀……你叫什么名字?”
明明只有两个字,却像是难以启齿一般,纠结片刻才开口:“谢敛。”
江酌霜问:“哪个敛?”
谢敛板着脸:“我不?识字。”
“噢。”江酌霜说,“我叫霜霜,因为我是在霜降那天被捡到的,你知?道霜降吗?就是一年之中,昼夜温差最大的那一天。”
谢敛的眸光里闪过几分意外。
“原来是你啊。”谢敛轻声说,“孤儿院里……身体最差的那位白雪公主。”
“笨蛋啊你,文盲。”江酌霜皱了皱鼻子,“白雪公主是女孩子,我是男孩子。”
谢敛没?有告诉他,孤儿院里的其他人都是这么叫他的,包括每周末来帮忙的义工。
两人不?说话了,江酌霜期待地?看着谢敛,山洞里只剩下石头敲击的声音。
谢敛又敲了很久,江酌霜这才死?心,随便捡的两块石头果然不?能?敲出火。
山洞深处照不?进月光,江酌霜必须得很努力看,才能?模模糊糊看清谢敛的身影。
虽然知?道边上有个人陪自己,但黑漆漆的还是没?什么安全感,江酌霜摸索着抱住了谢敛,碰碰对?方?的脸,这才安心许多。
他感觉对?方?的身体好冷,所以更?加用力地?抱住了他:“我们会不?会死?呀?”
谢敛看着洞口外半点没?有减小迹象的大雨,恶劣地?感受对?方?的不?安。
“说不?定呢,你很怕死?吗?”
“很怕。”似乎是觉得这么说还不?够体现自己的心情?,他又重复了一遍,“很怕。”
“也是。”谢敛并?不?意外听?到这个答案,“毕竟你才被收养,当然不?甘心死?在这里。”
同伴被收养,并?不?代表永远和他别离,但对?孤儿院的孩子来说,也大差不?差了。
“你以后不?会再回孤儿院了吧。”
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里全是肯定。
暴雨夜,落单的人抱在一起?取暖。
尽管他们并?不?是什么亲密的关系,但因为亲昵的姿态,还是恍恍惚惚有了一种……他们可以对?彼此敞开心扉的错觉。
江酌霜像毛茸茸的小动物,借着拥抱的姿势,脑袋靠在谢敛的肩膀上。
“会回来的。”
“但我想晚一点回来。”
谢敛一直被关在房子里面,并?不?知?道江酌霜因为生病,经常会被再次“弃养”。
单听?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