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邬怎么可能让自己吃亏?

在放手前,他忽然?问江酌霜:“霜霜,你要不要带你男朋友回家?见见爸妈?”

“啊?”江酌霜表情诧异, 下意识说,“不用了吧,说不定……哎呀, 我先去换衣服了。”

江酌霜的话只说了一半,但在场几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就腻了,想要分手呢?

谢敛脸色苍白几分,望着江邬讥嘲的表情,努力不让自己流露患得?患失的情绪。

江酌霜也?明白自己的态度太明显。

他无辜地看着谢敛,黏糊糊地亲了亲对方?,表示自己现在还是很喜欢他的。

江酌霜提起江邬带来的袋子,进卧室换衣服,刚进门,外面两人就同时嫌恶地松开了手。

江邬把手套丢进了垃圾桶,谢敛则沉默地走到厨房,打开水龙头冲洗整手掌。

江邬走到沙发旁边,在江酌霜刚刚待过的位置坐下,表情没比谢敛好上多少。

因为外面太安静,能听见卧室里窸窸窣窣的换衣服声,让互相戒备的两人都有一瞬失神。

等?了片刻,里面的声音忽然?停了。

紧接着,房间内传出几声压抑的咳嗽声。

江邬脸色一变,迅速走过去敲了敲房门。

他连续叫了两遍对方?的名字,都没有得?到回应后,焦躁慌乱地推开房门。

屋内拉着窗帘,但因为遮光性不强,正午的强光还是透过帘子隐约照亮了室内。

少年身上的白衬衫半褪至腰间,背对两人,只裸.露苍白的脊背。

蝴蝶骨随着捂嘴咳嗽的动作?轻颤,仿佛随时要透出单薄的皮肉。

江邬迅速走到少年面前。

看清对方?后,却瞳孔猛缩。

江酌霜指缝里渗着咳出的鲜血,因为太多而顺着腕骨往下蜿蜒成线。

白衬衫上粘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江酌霜呼吸不畅地倒在江邬怀中,死死咬着唇肉。

江邬把自己的指骨塞进少年的口中,避免对方?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咬伤嘴唇。

谢敛下意识想要进入房中,却被江邬用冰冷的眼?神注视着,旋即猝然?清醒。

江酌霜痛成这?样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显然?是不希望自己软弱的一面被外人发现。

可他却愿意毫不犹豫地倒进江邬的怀里,所以这?个“外人”是谁,已经?很明显了。

谢敛丝毫不意外,他知道江酌霜很重视家?人。

在门口站了片刻,最终,他自嘲地笑了一声,识趣地离开了这?里。

只是在离开前,谢敛回头瞥了一眼?亲昵倚靠在一起的两人,心中恍惚有了一个冲动。

如果他当?年可以舍弃自尊,再卑劣一点,像江邬一样,霸占着“哥哥”的身份……

那他和江酌霜的关系,会不会有些?不同呢?

只是这?注定是得?不到结果的问题。

谢敛也?不会后悔当?年的选择。

屋内,江邬抱着江酌霜,直到对方?剧烈的咳嗽声渐渐平息,他才慢慢松开手。

江酌霜唇角晕开红如胭脂的血,黑色的瞳孔里洇着水汽,难得?透露出脆弱感?。

江邬心疼地拍着江酌霜的背。

“你这?周是不是没有好好吃药?”

江酌霜安静地缩在江邬怀里,慢慢摇了摇头:“我想晚上回家?再吃……”

普通药每天吃一次,特效药看具体情况,如果病情良好的话,能不吃就尽量不吃。

对于江酌霜来说,特效药只有在他发病的时候,会作?为应急药片使用。

药片的副作?用会让他一整天都精神不振,偶尔手还会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这?对音乐家?来说,是很致命的副作?用。

江酌霜失落地低下头:“我本来以为不会在谢敛这?待很久,谁知道气氛不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