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林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于是呵呵笑,温声道:“好的,我会转告先生。”

他将秦罗腿和小臂上的伤全处理完,又给他额头上的磕破口贴上创伤贴,然后站了起来,对他说:“处理完了,别碰伤口,很快会好的。你的新衣服放在衣柜里,我先走了。”

秦罗温顺地说“好”,然后目送歌林离去,房门轻轻落下,屋内重归寂静。

他浑身卸了力,“扑通”一声后仰倒在床上。

意识才坚持了半分钟,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光着屁股整个人陷入了昏睡。

……

歌林从秦罗的房间出来之后,上了顶层,回到总统套房门口敲门。

他家主人的声音响起:“进来。”

歌林低着头开门进去,看见德罗西先生也刚洗完澡,坐在侧边的单人沙发上喝酒。那条脏兮兮的长条沙发就距他一米距离,扬显着前不久刚发生过的性事。

歌林走到德罗西先生身侧,恭敬地说:“那个男孩儿说,他不想见您儿子。”

德罗西先生闷笑一声,颇具兴味,问:“哦,他是什么反应?”

歌林将他的表现描述了一遍。

德罗西先生笑意更深了,他灰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然后将杯子里剩余的薄薄一层酒液一饮而尽,上好的发酵葡萄的甘香充斥在鼻尖,然后轻轻摇头,道:“等塞尔里昂放学,把他叫来。”

明明秦罗不想见小主人,老爷依旧命他带小主人来,歌林对德罗西先生的要求不作疑问,体面地点头说“好的”。

过了一会儿,歌林又问:“匹托斯先生那里,您打算怎么处理?”

德罗西先生拿着空酒杯,他温热的手在刚刚装了冰凉酒液的玻璃杯壁上洇出几个朦胧的指印,然后慢条斯理道:“去赌场抓一个和琴恩体型相仿的还不上钱的蠢驴,杀了给他拍照发过去。”

这话让秦罗听了肯定要吓得不轻,不过他此刻也不在场,自然无人对德罗西先生这番话发表意见,歌林顺从地得令,很快联系手下去办这事了。

“还有那几名‘士兵’,告诉他们嘴管严一点,这个月送他们去度假,这笔交易结束之前,不准回来。”

这就相当于流放,不过对亡命之徒来说,能花公家钱挥霍享乐一个月,是件求之不得的事!

歌林一一照办,离去之前,他多问了一嘴:“那您的行程要瞒着那个男孩儿吗?”

德罗西先生思考了一会儿,淡淡道:“不用。如果他想跟着我,再告诉我。”

“明白,先生。”歌林微微欠身,然后道了声晚安,不再打扰老爷,轻轻地离开了。

……

秦罗这一觉昏睡得足够久,久到他可怜的胃袋干瘪地拧作一团,仅存的胃酸翻来覆去地流动,叫嚣着饥饿,将它的主人硬生生叫醒了。秦罗迷迷糊糊地醒来,饿得都感觉胃部隐隐作痛,虚弱地从床上滑下去,穿着拖鞋,去衣柜里扒拉出衣服穿上。他随便地将自己裸露的身体盖上,衣冠不整,头发睡得翘起,然后打开房间门走出去。

两个眼生的马仔守在他房间门口,见他出来,对他莫名恭敬地点了点头,问:“需要我通知老爷吗?”

秦罗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直面德罗西先生,他觉得歌林老先生更加和蔼可亲一些,于是低说:“……还是告诉歌林先生吧。”

马仔点头,帮秦罗打电话给歌林。歌林老先生似乎在外面,秦罗听见隐约的环境音,他知道秦罗醒了之后,就温声告诉他有需要找那俩马仔,随后挂了电话。

秦罗跟被踢来踢去的皮球一样又踢回了马仔这儿,他只好跟他们说自己快饿死了,有没有东西吃。马仔表示了然,随后联系了酒店后厨,给他送些餐点。

秦罗填饱了肚子,也充足地睡了一觉,良好的生存条件才足以供给他的精神慢慢恢复。他先是回到房间开电视尽管德罗西先生的手下们将酒店清场了,但信号可没有切断,充满英文字母的画面在不同的频道之间跳跃。他在找自己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