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这事儿值得裴先生亲自跑一趟?”还是大半夜专门来跳墙敲窗。
“嘛~毕竟你是孟执书的女儿,你的婚事,对东宫来说也很重要。”裴晏摇着折扇,靠在藤椅上,抬头看着还算明朗的夜空。
孟妩听出来他话中的意思,皱眉道,“就算您不来,我也不会和永宁侯府那位有什么关系的。”
宋祁那次他也是这样巴巴的和自己说不可以,难道自己在裴晏眼底,就是个没长脑子的?
孟妩不由加重了语气,对裴晏道,“关于婚事,我肯定是会优先站在孟家的立场上来做选择。裴先生只管放心,孟家和东宫一日站在一条船上,我就一日不会做对东宫不利的事情。”
她也不是正儿八经十三岁的小姑娘了,什么情情爱爱,在孟妩眼底都没有家人性命来的要紧。
“好~好~”裴晏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像是随意应付一般说道。
孟妩说道,“况且那明琅就是个浪荡子,你怎么就这么担心?”明琅就是永宁侯府养在外头没有名分的那位公子。
“你如何知道明琅?”裴晏摇着扇子慢悠悠问道。
其实也只是随口一问,但孟妩心底却一紧。她自然是上辈子认识的明琅,可这会子总不能明摆着告诉裴晏。
无从解释,孟妩只把这些推给了别人,“听说的。闲来无事总要八卦一下。”
怕裴晏再深究,孟妩又抓紧问了句,“不是说还有绑架的事儿?先生查出什么来了。”
“哦,那个啊。也不算查出来。后头我派人再去看了出事的地方,根据查探的消息来看,那天出动的是两拨人。一拨在明面上,一拨在暗处。暗处的,藏的挺深,所以我一开始才没能发现。具体是什么人,又是谁派来的,如今还没有定论。”裴晏说这个倒是没有说那永宁侯府的时候来的仔细。
孟妩听得直皱眉,“这么说,清河县主派了两拨人?”
听裴晏的意思,暗处的那些人明显身手更好,若真是清河县主派的,他们怎么不直接动手?
“不见得。”裴晏只答了这么一句,又把话题转到了孟妩的婚事上,“这事儿你不用管,我会处理。倒是你,人家把注意放在你婚事的头上,也不是一两次,你自己得多小心。”
“我自然知道。不劳裴先生费心。”孟妩有点儿气不过,小声说了句您管的真多。
好在裴晏并没有揪着不放,啪地把扇子合上,起身,“你心底有数就行。那个清河县主,迟早得收拾掉。”
也不知是不是起风了的缘故,裴晏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孟妩觉得身上有股寒意跟着涌起来,她裹紧了披风,道,“夜深了,裴先生请回吧。”
这次裴晏倒没说什么,起身拱手,一套潇洒的礼数行完,几步出了花厅,越过女儿墙,消失在黑夜当中。
孟妩站在原处,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一切被月色笼罩,这才幽幽地叹了口气。
这裴晏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提的那两件事,二者相比下来分明是绑架的事儿更严重些,他却只提了两三句话。倒是关于她的亲事儿,裴晏弯弯绕绕地说了那么多。
他难道怕孟家对太子不忠吗?
孟妩摇摇头,明明一开始不想和这人有太多牵扯,可是如今,他们之间的牵扯好像剪不断理还乱了。
......
荟萃楼,黄典看了广东那边快马加鞭传来的消息,一张脸顿时面如沉水。
胡贾推门进来,也没客气,直接在黄典对面坐下,接了桌上散落的几张纸,细细看了一番。
“这个陆深,一出手就叫人肉疼。”胡贾脸色更不好看。
黄典起身,背着手走来走去,烦躁的道,“原本十拿九稳的事情了,这瘟神回了京城,一插手,这事儿就不好弄了。”
“陆深来者不善,像是觉察到了私盐的事情是有人在背后搅乱风云,可他就是按兵不动,不仅把原先彭城伯府上抛售的盐股都高价回收了,如今还大批量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