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前来报信的小厮见他们二人喜欢,便又挑了几件事儿来讲。

“临走的时候,常大爷还想反扑,陆世子爷往边上一让,常大爷自己就扑空了,摔了个狗吃屎不说,连鼻血都出来了!哎呦那场面,那叫唤的,活像是谁杀了人似的!”

“哈哈哈哈哈!你听听,你听听,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牡丹一抹眼泪,抓着孟妩的衣袖晃了晃,“也就常坤那只呆头鹅会上当了!”

孟妩把袖子从她手中扯出来,又问那小厮,“后头呢?”

“常大奶奶把常大爷带走了,常家来了个老管家,和陆世子单独聊了什么,后来就散了,陆世子还专门派了人送昭昭姑娘回去。”小厮抓了抓脑袋,“后头也就没什么了。不过京城里这事儿算是传遍了。”

“行了,这事儿办的不错,去找老钱支银子去吧。”牡丹笑得几乎停不下来,朝着那小厮摆摆手,打发了他下去。

孟妩揉着有些笑僵了的脸,说道,“常家那位老管家,是常首辅身边得力的一个。他既然来了,想必私盐的事情常首辅已经知道了。他又不是常坤,恐怕陆深那边没那么好脱身了。”

“这岂不是正合了你我的心意?”牡丹一拍手,脸上一副兴奋的表情。

孟妩轻笑着颔首,常家插手进来,那么陆深那边的计划指定会被打乱。自己的打算也就不会落空了。

陆深被常家牵制着,瑞王府又不便出面,那盐股的问题就没那么简单了。这样一来,只要一切按计划走,那她要收拾白家,也只是迟早的事儿。

这出好戏孟妩看得浑身舒畅,京城里其他人或多或少也听说了些,都拿常坤当个笑话看。常溯衣听说了以后,气得直哭,闹着自己没脸去三思堂上课了。

没几天,三思堂那边便传了消息,说是明兆回来了,裴晏自此不再在三思堂任教。

其他小姐们听了莫不都是可惜万分,毕竟裴先生那张脸,还是很好看的!

永安公主那边听了消息以后,更是大闹了一通,前几日她被太后拘着在慈宁宫抄经,没往三思堂去,谁想到浴佛节过后裴晏就不再在三思堂任教了?

永安公主如遭雷劈,扑在软榻上狠狠哭了一番,把一屋子宫女太监都吓坏了。

皇后得了消息匆匆赶过来的时候,永安公主正冲着掌事女官大发脾气,打了人两巴掌,尤不解气,又叫人到殿门外跪着。

殿内一片狼藉,除了永安公主坐着的软塌是干净的,其他地方都被碎瓷片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充斥,几乎无处落脚。

“永安!”皇后死死皱着眉,小太监火速清扫出一条路来,皇后快步走过去。

永安公主扭头,见了皇后,眼泪又止不住地落下来,猛一下扑在皇后怀里,又哭又闹地道,“母后!母后,裴先生不来三思堂上课了!我刚叫人裁了一套新衣裳,正准备明天穿去给他瞧呢,他怎么能不来上课了!”

皇后板着脸,“你父皇当初点的就是明兆老先生,裴晏不过是代课而已。如今明兆老先生既然回来了,裴晏让位,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同于永安公主,皇后对裴晏可是提不起丝毫的喜欢来。那人跟个怪物没什么区别,心机又那么深,皇后只觉得自己若是一个不注意,恐怕会在他手中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可这些永安公主哪里能懂?